第208章 往事如烟下

    “丑到极致，便无可再超越。”苏白心中一动，老人的丑陋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类比而言，如果一个人的修为达到巅峰，那么他同样应是无法超越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又有谁能自信地说自己的修为已达巅峰？或许唯有圣者能够吧... ...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圣贤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竟有五位之众，这或许是天地法则的奥秘。因圣贤是不可战胜的，故他们不能仅有一位，否则，无人能制衡，他们岂非会肆意妄为？

    就如昔日传说中的三湘疾风剑客张滔，正因其独步江湖，引发了其余五大圣贤的联手应对，最终在时光的洪流中消逝。究其根源，或许不能全怪那五大圣贤，张滔自身亦应承担一部分责任。

    蓝瑟仿佛洞察了苏白的心思，轻声道：“苏白，你所言极是。万物皆有均衡，当年张滔打破了那个世界的平衡，因此成为了其他五大圣贤的共同对手，终至陨落。若他的境界并不超群，他将成为制约他人的中流砥柱，绝不会成为孤军奋战的悲情人物。这正是《洪荒异志》中《夷静纪》篇章的核心。”

    苏白立刻回应：“出类拔萃者，必受重压；深藏山谷者，方能成大器！”他曾经对此深感困惑，如今却恍然大悟。

    “诚然，出类拔萃是幸事，但若有人蓄意等待你的崛起，那便不再是好事。所以我们五位强者都止步于显圣阶前，无人急于突破，便是这个道理。”

    “可是，老庄他们不是一直在想尽办法从我这里获取圣贤传承，他们不是在为自己的境界提升铺路吗？”

    “理论上是如此，但我猜测，他们的境界仍停留于无上巅峰，或是初入显圣之境。或许他们都能晋升至显圣中期，但他们绝不会独自晋升，这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制衡罢了。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锥处囊中，其末立见。’他们都不愿成为林中出众的树木，或尖锐的锥子。”

    “真是深思熟虑啊！”苏白感叹，随即看向蓝瑟，“那么，前辈您是否也与他们相同呢？”

    蓝瑟微怔：“孩子，你说得对。我们五人中，唯有曹京华的修为略胜一筹，他背靠强大的家族，又有引航大师这样的盟友，所以他敢于公开突破至显圣中期。不过，仅是中期而已。我想，若他胆敢挑战显圣后期，他的命运恐将与当年的张滔无异。而我，我的修为最低，且我一向淡泊名利，从不介入他们的纷争。”

    “难道您不参与他们的十年大渡劫吗？”

    “这个是必须要参与的，这是我们五人最初的约定。十年渡劫，十年突破，要么渡过劫难，要么陨落道消，这就是我们五人的十年大劫，也是十年一次的重大机遇。”

    \"哦，我明白了，所谓的千年试炼，其实是你们五位彼此砥砺的约定吧。”苏白心中豁然开朗。

    蓝瑟微笑着回应：“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当年我们初次面对试炼之时，并非如此。那时，与我们并肩作战的还有天际翔者柳梦梅和航道指引者，尤其是那位航道指引者，他是公认的世间第一强者。”

    苏白轻轻点头，他从赵秋水口中听说过，航道指引者曾因独自挑战幽灵要塞，身受重创，无奈退出强者之列；而柳梦梅最终在曹京华的玄海苍桑下黯然退场，七大强者仅剩五位。然而，他们五人私下里恐怕是暗潮涌动，才造就了这十年一届的试炼吧。

    看见苏白眼眸闪烁不定，蓝瑟明白他在脑补故事，于是说：“孩子，其实当年我们五人结伴，纯属一个无比偶然的契机，一切都要从那座幽灵要塞说起。”

    “幽灵要塞？”苏白疑惑。

    “不错，如今那座要塞已被你攻克，三大圣地只剩两处。但在数十年前，幽灵要塞的威名赫赫，远超琉璃台与落梅山。关键在于，当时古堡的主宰正是当今闻名遐迩的曹京华。”

    “曹京华！”苏白虽已猜测古堡原主人可能是曹京华，但听蓝瑟亲口证实，仍感惊讶。

    “没错，就是他。不过，那时的曹京华并非因武道修为而享誉世间，而是因其刻苦钻研，他的研究对象相当奇特，名为‘量子魔力场非对称守恒法则’。”

    “量子魔力场非对称守恒法则？”苏白暗自惊叹，这在当代世界仍是尖端科技，而曹京华早在几十年前便有所涉猎，不禁对他这位曹门大掌教另眼相看。

    “没错，就是这个法则成就了他的学术声望，也正因为其研究成果在魔法战争乃至天空航行领域有着特殊应用，他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我记得，那时西方的豪门与东瀛的秘派势力总在黄土高原徘徊，绞尽脑汁企图接近曹家古堡。但曹京华专心致志于学术，对外界一概不闻不问。若非那次意外事件，或许后来的恩怨纷争就不会发生。如今想来，尽管看似偶然，实则命中注定。”

    苏白脱口而出：“一定是赵伯母的出现，最终改写了曹大掌教的命运。”他回想起赵秋水隐约透露的点滴，渐渐理清脉络。

    蓝瑟叹道：“没错，西境的巨贾和东瀛的势力想尽手段也无法侵入曹家古堡，于是他们把注意力转向了赵秋水。现在想来，确是孽缘一场，秋水与我亲如姐妹，我从未想过她竟会成为各路势力争夺的焦点。”

    \"您和赵伯母是至交好友，对吗？\" 苏白惊讶地问，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