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人低头认错,对象是一直被她死死压制的三妹儿。
三姐说得兴起,总是把大姐冲她鞠躬道歉 这一茬反复提及,期间穿插了对往日的回忆,语气渐渐趋于平静。
要说她找的那个男同学现在还算得上一号人物,就在这济南城内,做温泉馆,称得上是富甲一方。我虽然与他往日素无交集,但也总算听说过,娶了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姑娘,一连生了四个闺女,百般求子而不得。
三姐说他那是报应,但凡当初他有点儿骨气,那个孩子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死掉。我说当着姐夫的面说这个不好吧,她摇头说没事儿,他知道。
后来,她就说了些陆三金不知道的,也就等同于坦白。
大姐当时压她去的,是个小诊所,而并非是什么正规医院,以至于在流产过程中伤到了子 宫,致使这辈子不能怀孕。
陆三金搂了搂她,没有说话。
“十一年了,我到现在都经常梦到那个孩子。在那个小诊所里,一个长长的消毒盒儿,他躺在里面,小手里面攥着手术用的剪刀镊子,看着我笑。”
我听得毛骨悚然,但是三姐却灌了口啤酒轻轻一笑,“你说,你这个侄儿,要是活下来了,是不是个当医生的料儿?”
摸刀摸宝是我们这边儿的习俗,小孩子满了一周岁,给他面前放上木头兵器和文房四宝,拿起哪个算哪个,一是武侯,二是将相,三姐这个拿剪刀镊子的,倒是也真能这么说。
“三姐,执念太深了,对你不好。”
她摇摇头,“没什么不好,他就是在提醒我,别把这个仇给忘了。你当我包里那东西真的是给你那傻大姐准备的?”
我一愣,“不然呢?”
三姐的脸色阴郁下来,“我是要亲手弄死当年给我做手术的那杂碎。”
本来很美的一张脸,此时看上去却阴气森森,连带陆三金都停下了嘴上的活计,看着自家娘们儿发愣。
我:“你还找得到他?”
三姐捏起一个扇贝,“就是因为我找到了,所以我才回来。”
敢情还不是因为结婚才回来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看样子,她这是动了真正的杀心,是祸不是福!
“三姐,要我说,教训一下...不,你就是要办,也别自己来。”
“不怕,我有你姐夫,他能保我没事儿。”
我看看陆三金,他习惯性的耸耸肩。
一顿宵夜吃得心惊肉跳,分开之前,我嘴贱问了句离家的时候为啥哭,三姐瞪了我一眼,随手打了个出租就把我塞进去了。
三姐这次回家给我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我以为她回家之后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是,却一笔带过;我以为她和大姐之间会有个明朗的结果,结果,依旧非亲非故。我以为她是来谈结婚的事儿,结果是奔着寻仇;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才好,看她的样子,简单惩戒肯定是过不了关了,但还能真的任由她杀人?我是加以阻止好还是给她花钱买凶好?
等我到家都凌晨了,江染在我房里睡着,我进去还没走到床边儿,人就醒了。
“小四哥......”她迷迷糊糊的,说话像梦呓。
“嗯。”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面。”
我摇头。
毫不避讳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儿,看着满脸通红,明显已经完全清醒的江染,笑问:“怎么了?”
“你,顶着我了。”她坏笑着往后缩了缩。
“谁让你就放一条被子的。”
“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我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然我们......嗯?”
江染咬着嘴唇憋了好一会儿,“不行,还没好透。”
“没事的,我可以。”
“不行,很多姿势不好解锁。”
我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俏脸呆了两秒,“你果然会开车。”
“谢谢夸奖。”
......
“你藏不住心事的,我看得出来,说吧。”
我搂着她的娇躯,隔着真丝睡衣,能感觉到那股柔软而又不失弹力的触感,轻嗅着她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香味,有条不紊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小四哥,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低头看着她,“怎么个不简单法?”
“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满脸严肃的说。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那张小嘴狠狠的咬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