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待到她们带着孩子一同出去了,我和东子才互望一眼,仿佛找到了以前在墓里并肩作战的感觉,胆气稍稍生出一些。
蹑手蹑脚的往前挪,离棺材还有半米多的时候,停下来,踮脚往里看。
被我一脚踹倒的宋公保倒也没有直接归于平静,时不时的会轻颤一下,浑身上下的假肉贴合不住,一块一块儿的往下掉,我和东子看得牙关发紧,奶奶的,普通的炸 药真的没法做到这地步,除非是面贴面的炸,不然,不会把整个人都搞得支离破碎。左腿腿根几乎没有任何纤维组织,只剩一根腿骨连接,看上去就和制作简陋的木偶一般。
“四哥,我看,他也起不来了,要不咱把棺材盖儿盖上,闷他个一整夜,明早太阳出来了,咱再看。”
我琢磨了一下,“成。”
说着,两个人就绕道堂后去搬棺材盖儿,我的左臂使不上劲,所以只能用一只手臂给黑子搭手儿,整个棺材板几乎是他一个人扛过去的,压得他直不起腰。
“嘭当”一声,东子把棺材盖翻了上去,推着大头,稍稍对齐了一下,这便算是齐活儿。我侧耳听了听,里面依旧有些细碎的声音,灵堂里,还是怪渗人的。
看看手表,现在也才午夜十一点,离天亮那还早着呢。
东子:“四哥,我看要不你带她们出去住,我在这儿守着。”
我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左臂疼得我额头直冒汗,“不行,我在这儿你起码还有个搭手儿的。”
“没事儿,打不过我还跑不过么,你们先带那孩子去看看,别再吓丢神儿了。”
这倒是个问题,这一家子,可是够惨了,小孩子再出点儿什么事儿,那柳玲铃估计死的心都要有了。
“我尽快回来,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
我招呼着江染,陈亦可,三个人带着已经被吓得昏厥过去的小孩儿,开车向着县医院去。刘玲玲家在北郊,不过这个点儿路上没什么车,江染开得又快,只用了一刻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医院这地方的生意常年火爆,几乎不分昼夜,挂科的队伍排得老长,我们直接走急诊。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一声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孩子的眼睛,压了压舌苔。
“医生,怎么样?”
“受惊过度。”
“家长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问题很严重么?必须要住院?”
女医生把手电筒摁灭,“小孩子的心智不成熟,很容易留下后遗症,建议住院。”
我有点犹豫,受惊过度,用土话来说,就是吓丢了神儿,拿个鸡蛋喊喊魂儿就行了,反正我们这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后遗症不后遗症的,反正大家都还是活蹦乱跳的。住院,倒不是心疼钱,主要眼下所有人的时间都不怎么宽裕,但又总不能把这孩子一个人撂在这儿。
“要不咱,找个阿婆觉觉?”
那个女医生显然是听得懂,“主意你们自己拿,不过作为医生,我还是要告诫你们,孩子的事儿,那可是影响一生的。”
江染:“不然,我留在这儿吧。”
再三权衡,还是按照江染说的做了,一切安顿好,我和陈亦可便驱车返回,来回忙碌间,时间过得飞快,再次回到宋公保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青。
陈亦可推着我进门儿,动作很慢,料想是她也有点儿发怵。
“东子?”
没人回应,大堂里空无一人,我寻思着可能是撒尿去了,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直到,我
的目光浏览到堂中的那口棺材上。
棺材盖儿原本是扣着的,这会儿却翻倒在地,我心说坏了,肯定是出事儿了。
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尸体不见了,只留下零散的碎肉。
我赶忙让陈亦可推着我在周围转了转,甚至不顾伤势,爬楼往上找了找,一无所获。
我愁的直抓头发,心里不住埋怨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让黑子一个人守夜呢!
“给柳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帮忙找。”
柳家现在只有李姨坐镇,当然,柳洋洋也在,伙计们来的时候,东方既白,这妮子也跟来了。
黑子失踪,她可算是最着急的了,忙不迭的散开伙计,以我们立足的小楼为中心,往四面八方画圆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