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的出声儿,眼睛一直看着那个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人影儿,还有晃荡在他身后的两条大白腿。他,居然还抱着那条鱼?那青铜箱子边儿上死的那条,又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根本摸不清二大爷现在的状况,我们压根儿没敢贴太近,路过他先前出现的地方,我们齐齐的吞了口唾沫,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解开。
青铜箱子那边儿的鱼是他杀的,现在抱着的那条,是新的!
手边儿的石棺是刚刚打开的,里面的人油还晃荡着,要说我们之前走的路线离这儿也不远,他在这儿动作我们怎么一点儿没听见?
脑袋里转了三五圈儿,脚下就不知不觉的去了很长一段路,我们尾随着二大爷再次回到了正中心的浅坑,这一次,大家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二大爷走到那个青铜箱的旁边,把横抱着的横公鱼摔在了地上,我不清楚那玩意儿是不是已经死了,二大爷的动作谈不上温柔,可它也没什么动作。
紧跟着,二大爷就要着手去它颈部搜寻逆鳞,在他摩挲的空档,我看清了那双发生巨变的手,就觉得呼吸顿时不畅了。他这个人从来不留指甲,不是因为爱干净,而是因为那会影响他触感,可偏偏就在我们分别的这一小会儿,他的十个手指头,全都长出了小刀儿般的青色指甲!
一番摩挲,他最终找到了那个东西,猛地向外抽手,一道血箭随之彪射而出,这时候,那条横公鱼总算是有了点儿动静,看上去是极疼,浑身上下都在抽搐,两个灯泡眼瞪得几乎要外翻出来,鱼嘴不停的张合着,但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片火红色的逆鳞被二大爷当做垃圾一般丢弃在地上,而后不顾那条鱼的挣扎,单手掐住它的颈部,十分粗暴的将右手食指与中指戳进了那个血洞之中。躺在地上的横公鱼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抽动得格外剧烈,手脚并用的想要把二大爷推开,不幸的是没能如愿,青色的指甲划过它的肌肤,从上至下,开膛破肚。
亲眼目睹人身被糟践至此还是打心底有一些抵触的,但是当我看到那些从它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时,这种感觉却一扫而空。那不是人的内脏,是鱼的。
虽然要比普通鱼类的内脏大了十数倍,但是有些特征是无法掩盖的,比如我们常见的,鱼泡。
那个近乎透明的,足有半个足球大小的鱼泡,只是在视野里昙花一现,接着就送进了二大爷的嘴里。
我看得头皮发麻,可是更加难以适应的还在后头,那些泛着乌青色的细肠,连带糊在一起的一些几乎无法分辨的内脏,也一并被他送到了嘴里。
血浆混合着一种辨识度很低的黑灰色浑浊液体在他的嘴角溢出,我感觉胃酸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可是他却十分享受,脸上的表情净是品尝美食的快感。
黑子终于忍不住了,在一旁张大了嘴,无声的呕了几下,本来我们就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加上他先前落水,早就吐过一回,所以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
十几息的功夫,那些内脏已经被二大爷吃得差不多了,地上的横公鱼躺在那里已然死透,在它的身下,漾着不大不小的血泊。
奇了怪了,先前的一只就没有这么多血。
我把问题一说,身边儿的人就把精力分散了过去,半晌,王修谨率先发现了疑点, “这地板漏血。”
定睛那么一瞧,还果真是,血泊不是平的,上面浮着一个一个小点儿,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那是一个个极小的小窝窝儿,料想是底下有小孔,这些血,通过哪些小孔在往下渗透。
正研究的出神儿,却没料到二大爷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个转身,我们四个人,就躲在正中心的三具巨石棺后,距离可以说是相当之近,这一回头,顿时来了个王八对绿豆。
我们这群龟缩其后的是老鳖,他是绿豆,那双原本还正常的眼球,在吃完一条鱼的内脏之后,竟然隐隐透出来一股子闷绿,看上去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黑子当时就不难受了,工兵铲立马横在了身前,弓身撤足,一副保镖架势的贴在我边儿上。
二大爷的眸子还在盯着我们,身子高高拱起,看样子是做好了前扑的准备,但是我却留意到了,他的左脚暗暗的后放了半尺,只要他借此拧身,就能直接触碰到那口青铜箱子。
“不对!快制住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