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那张诡异的人脸,一手指着那道才打开的暗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不用理他。”二大爷说。
他好像胸有成竹,我猜...他是以前遭遇过这种情况?
“那我们现在是走哪个门儿?”
二大爷用行动回答了我,他猫腰儿钻进了那个新发现的暗门。
我望着洞开的正门有点儿犯嘀咕,虽然门外到底通往哪里我看不清楚,可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不都会走正门么?毕竟那匹马可是从那暗门里钻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万一还有的话,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想归想,我还是下意识的跟上了,这么多次的经历,已经让我对二大爷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赖,他不是没有错的时候,但是他选错了,往往能自我弥补,那也就算不得错了。
这个墓的构造实在是独树一帜,按照我对一般墓葬的了解,门后都会跟一条甬道,或长或短,通往下一个建筑,这主要是考虑到了墓葬的稳固性,避免一墙多用,万一哪边产生了结构破坏或是坍塌,不会发生连锁反应。但眼前这个呢?过了门,就直接是一方小小的空间,没有任何的花哨可言。
说墓室也算不得墓室,说广场也算不得广场,周遭是有围墙的,六面,顶点相交,墙与墙之间的夹角几乎是相同的,有点儿类似于蜂房的感觉。
灯光四处浏览,整个房间里空无一物,除却上下,其余的四个顶点各有一扇小门,看上去只有半人高,拱形,明显不是给人通过的,倒有点儿像是...狗洞?
“我去看看。”六大爷身先士卒。
因为高度有限,他只能跪在地上,扒着小门儿的顶端,几乎要把整个头都给送进去。
“是个坡,往上的。”
我和黑子又分头儿看了看其他的,门后的空间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清一色的陡坡。
“这路,好像不通,不然咱们倒回去吧。”
我局促的站了半分多钟,终于忍不住开口,娘的,总不能逼着人钻狗洞吧?这是什么设计?
二大爷:“别说话,快到了。”
快到了?什么快到了?我一头雾水。
老大不挪窝儿,我们自然也就没动作,云里雾里的又等了十来秒,耳朵边儿上才总算听到了点儿动静。
“沙拉拉......”
有点儿像是滚豆子的声音。
很多,很密。
我们背靠背的看着四个洞口,家伙事儿都握在了手里,全神戒备。
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
终于,第一颗“豆子”从左后方的小洞里滚了出来。那个方向是黑子盯着的,我的角度可以瞥见一点儿,圆滚滚,黑不溜秋,拳头大小,什么东西?
没等我细看,豆子大军已然抵达,四个小洞,如涨潮入水一般,黑色的“豆子”蜂拥而出,很快就将有限的空地占领了,脚前脚后,到处都是。
几个呼吸的功夫,房间里已经铺满了黑乎乎的一层,洞口还在不停的外涌,其中有很多被同类卡在了出口处,越垒越高,眼看都要把那小洞给完全堵死了。
“啪嚓”
大家都是站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动了一下,我被推挤得一个趔趄,为了稳住身形儿,脚下急忙横跨,顿时踩上了那片黑色的地毯。
我没想到它们那么不禁踩,半个身子的重量就将脚底的“豆子”踩得稀烂,抬起脚,绿色的粘液拉得老长,这什么?变异的纳豆?
原本我还没有这种离奇的想法,主要是随之而来那阵“馨香”,实在是刺鼻,加上形态相近,让我的思绪有点儿跑偏。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磕磕巴巴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开口了,“黑子?”
黑子“嗯?”了一声,语气平稳,似乎不是他。
那声音像极了人的牙齿打颤的动静儿,我还以为是他受惊了,看来倒是我小觑了他,那这声源又是出自何处?
“活了!四哥!活了!”黑子咋呼着大叫,这回肯定是受惊了。
脚下的黑豆子在颤抖,疯狂的颤抖,外面包裹着的黑色硬壳簌簌而落,我们几个顿时浑身一绷,挤得更紧了。
像是鸡蛋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在耳边儿响起,那些黑色的“豆子”终于伪装不下去了,纷纷露出马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