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这是,马蹄声?
壑道是笔直的,视野里无遮无拦,明明空无一物,这动静儿, 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江染往我身边儿靠了靠,神色颇为忌惮。
“这声音,帖子里有说到么?”
江染摇摇头。
风声愈烈,马蹄声不减,倘若它只是模模糊糊的响也就罢了,可它此时仿佛就在我的耳边,真实得根本不能以幻听概论,这就比较瘆人了。
复观之下,依旧空空荡荡。
我们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再往里推进一段儿。
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很是煎熬,神经一直在紧绷着,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恨不得把周身三百六十度的景象全都映在瞳孔里。
越往里走,马蹄声就越密集。
到了最后,那些急促如鼓点的落蹄声已经变成了环绕音,敲打在两旁的山壁上来回折返。我听得莫名的焦躁。
还好,目的地就在眼前。
经过我的观察,这条壑道,多半是人为开凿的,就算刀斧的痕迹被风化了许多,可这两岸的山壁实在是平整的不像话,就连脚下的路都是一马平川,山体开裂,绝不可能裂得这么工整。所以,当勒马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它格外突兀。
这是一个石丘,粗略估计有三米多高,因为上攀的斜坡比较短,所以和地面形成的夹角很大,起码得有四十五度,坡面凹凸不平,好像没有修整过一般。
要不是我能看到两侧的山壁还在往后延伸,多半会以为这是一个烂尾工程。但是既然没有烂尾,怎么会把一座石丘留在路中央?修建道路的人,为什么要刻意的把它保留下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四哥,那声音...好像是在坡后面。”江染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说。
我对着已经冻得发红的双手乎了两口气,感觉灵活了一些,这才动手往上爬。
就和江染说的一样,声音很近,我心惊胆颤了一路,下定决心要看看它到底是何方神圣。坡面上结了冰,我爬得很小心,每一脚都是在踩着石面上的窝窝走,怎么说也有一层楼的高度,摔下去伤筋动骨不大可能,但七荤八素绝对少不了。
视线渐渐漫过坡顶,后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这条壑道,仿佛以这个石丘为中点,左右呈出两个镜面,一样平整的地面,平整的山壁,一样的空无一物。
我当即就有点愣神儿。声音还在,也确实实在石丘后边儿,爬坡的过程中,越来越近,此刻我停下了,声源,就在我的身前。可那里,是往下去的陡坡,除了坑坑洼洼的石面,什么也没有。
我跪下身来,把头低下,耳朵靠近石面。
“蹄哒蹄哒蹄哒”的声音从石面下穿透而出,耳朵靠的近,相比之前可以说震耳欲聋。
问题,在石头深处!
这下我可犯难了,难不成要我雇辆挖土机给你掘开?钱是小事儿,可这是景点儿,我跟江染都算是“逃票”进来的,哪还有胆子搞那么大动静儿。
江染在下方仰着头看我,见我半天不动作,唤了一声:“小四哥?”
我手脚并用的往回撤,“没事儿。”
“有什么发现么?”
我拍了拍手上的冰碴子,“声源,好像在石头低下。”
江染秀眉一皱。
“会不会就是那马吊子?”
“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它。”
我看着那张因为寒风吹拂而微微发红的俏脸,“怎么试?”
江染神秘一笑,“首先,我们需要一匹马。”
......
我和江染原路返回,马蹄声渐行渐远。
按照她所说的,马吊子,之所以叫做马吊子,那是因为这东西喜欢折腾过往的马匹, 勒马坡,就是因为无法过马而得名。如果石头低下的真是马吊子,那只要牵一批马来试试便知。它要是真的现身了,倒也省去我们刨石头的功夫。
但是这寒冬腊月的,上哪儿去找一批马呢?
出了壑道,我诧异的发现,载我们过来的那辆出租车居然还停在原地,胖子司机正 抽着烟屁股往我们这边儿瞅。
“咋样儿?”
我摇摇头,示意一无所获。
“嘿,我就说么,肯定白走,还冻得嘶嘶哈哈的,图啥么。上哪儿?要不给你俩找个宾馆?”
本来就没得手,心里有点儿窝囊,胖子司机又这么一调侃,我更是上火,心说你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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