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什么灯油,在经历了几千年的沉淀炭化之后,还能是银白色的。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人鱼油?
东西我是从来没见过的,但是传说就多了去了,千年不灭,燃之有香,过水依燃,等等等等。
想到这儿,我就生出了想要把它点着,以证猜想的念头。
但是大和尚却在此时阻止了我。
“咱还不缺那点儿光。”
我看了看他,那双紧盯着石灯的大眼闪烁着某种似曾相识的光芒。
这人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书生也在一旁附和,“算了,周遭就这么一盏,理不出由头,不动为妙。”
光头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嚷道:“怂个锤子,一个破灯还能成了精了?老子走了这么多年的坑,就没在亮儿里折过!”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没有不知趣的动手去点,这句话,这能充作单纯的牢骚抱怨。
可大和尚听了却不是滋味了,“你懂个卵子!就你能耐,有把式你点,谁爱拦着你?”
光头两眼一瞪,“点就点!”
说罢,摸出兜里常备的防风打火机,对着起火孔就是“啪塔”一声。
实际上,我也只是尝试,毕竟放了几千年,都应该变成石头的东西,不能指望着它还能正常燃烧,光头的这一手,却颠覆了我的观念。
那灯,着了。
但是,也只着了一秒。
被大和尚吹灭了。
但是光头却没吭声。
因为在大和尚吹之前,灯光映起的一刹那,场间的人,脸色都是齐刷刷的沉了下来。
火是青色的。深青色。
在摸金一脉,有人点烛,鬼吹灯的说法。
火光泛青,蜡烛熄灭,都是要遭难的征兆。
所以,在我们这一行里,青色的烛火,几乎成了忌讳中的忌讳。
我们几个只能说是心底一沉,却没有及时反映过来,因为,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大和尚却不同,在光头去点的时候,他就等着吹了。
大和尚常常出了一口气,叹道:“没跑了,引魂儿灯。”
我:“什么是引魂灯?”
“怕小鬼迷路,特地给的灯。”
光头在这一刹那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有些气愤道:“那你还让老子点?”
我看他那情绪似乎有些过激,不由得往书生边儿上靠了靠,“怎么回事儿?”
书生的面色也不好看,像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浓浓的顾虑,“点灯,损德折寿。”
大和尚不以为然道:“我逼你的?”
“再说了,你整天傍着那刀,还顾忌少这活两年?”
在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为啥大和尚劝阻我,却怂恿光头去点灯的原因。
光头还是很气愤,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酝酿了半天,还是没能反驳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