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起来。
这应该是一个人为开凿的山洞,矿灯的灯光可以照射到四周的洞壁,那就说明这方空间算不得多么广阔,灯光下调,目光跟上,只是一眼,就把我吓得头皮一紧,好悬没叫出来。
我的位置离洞底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和我设想的一样,底下确实有水,而且是死水,颜色很深,很绿,灯光打上去反射出的绿光给人以十分邪异的感觉。从我这儿看上去,应该还不浅,算得上一个小型的地下湖。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片地下湖的湖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棺材。
在极度恐慌的同时,我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这装满棺材的洞穴,又是个什么幺蛾子?
我用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镇定,强迫自己把目光在那些棺材上过滤了一遍,发现在洞穴的左上角,一口硕大的石棺上,趴着一个浑身都是水的女人,看衣着,不是江染又是谁?
这个时候,上面的人应该是有些着急了,往上提了两下绳子,我一边小心提防着周遭,一边往下扯了扯绳子,示意他们慢放。
按照惯例,就眼前这气氛,有点儿脏东西简直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儿,我反手把折叠工兵铲别在腰间,从胸口把探尸椎给掏了出来,坚实的触感从指间传来,心里这才微微有了些底气。
绳子一直在往下放,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把我放到了底部,因为周遭都是水,我不得不落足在了一口棺材上,双脚踩上棺材板儿的一瞬间,我这脚心里就开始嗖嗖嗖的往上冒冷气,因为紧张,也分不清是因为心理问题还是真正的生理反应了,只是心里不住念叨,乖乖,别是踩了个活的吧!
实际上,棺材只是因为突然承重,在水里浮动了几下,我虽然被吓得够呛,可也没有真的出什么事儿,想象中的棺材板儿一掀,蹦出来个老粽子的场景也没出现,等到它再次完全沉寂,我这才算是小心的出了口气。
放眼望去,从我站立的位置,到江染的位置,这中间足有十多米,在这十多米中,并排漂浮着七八个模样各异的棺材,要想过去,除了挨个踩过别无他法。
我在原地试探着叫唤了两声,“江染?江染?”
这洞的空间不大,又相对静谧,我这两声虽然有刻意压制,但反衬之下动静也是不小,可江染应该是彻底昏迷了,压根儿没给我一点儿反响。
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了,一咬牙,妈的,死就死了。
单腿一提,朝着前方最邻近我的一个棺材迈了过去。
脚是落在实地儿上了没错,可那棺材是侧方位受力,下面又是水,立马就往后飘了一段儿,我这赶忙扯住绳子,两脚就扳在棺材盖上,一点儿都不敢放松。
上面的人应该是意识到了我在借力,绳子就固定在这个力度,任凭我拉着,不上也不下,脚下的棺材一个劲儿的往前游,好在后面还有不少,受到排挤,“砰砰砰”的互相碰撞了几下,那闷响在无声的山洞中无异于炸锣,听得我心间猛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