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抽烟,这人身上从来都不会落下打火机这东西,偶尔术法失灵还得靠它点符,几乎是他随身必备的玩意儿,这火就是他用打火机点的。
最先被点燃的是一把黄符,当黄符被穿在桃木剑上甩击出去之后,燃烧着的黄符纷飞下落,就像是十数只火把落在了堆满麦秆的稻场,一蓬燎原火就“轰”的一声燃了起来。
我望着泥地里升腾的火焰有些愣神儿,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效果明显是毋庸置疑的好,耳朵里那些此起彼伏的“吱嘎吱嘎”的惨叫声分外悦耳。
王修谨提着桃木剑静静的站在火焰中,目光冷冽,张嘴说了句,“我给过你们机会。”
大和尚的脸色好看不少,红红的火光映在他脸上给我一种极为富态的感觉,我禁不住好奇,问他:“那是什么符?”
大和尚没偏头看我,盯着场间熊熊燃烧的烈火道:“不知道。”
突然,他又转过身来,目光沉静,十分认真的跟我说,“四儿,老王家这小子,你要好好待他。”
我听得一怔,什么叫好好待他?听起来像是他要嫁我似的。
说罢,他又转过头去,盯着王修谨的方向怔怔出神,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并不是再看王修谨,而是王修谨手里提着的那把血红血红的桃木剑。
我这才想起来,上回下墓大和尚好像不在,所以王修谨头回来,带着这桃木剑,他应该没见着,这会儿愣神儿,多半是想到了这桃木剑的来由。
大火烧的猛烈,自王修谨为圆心,足足烧出去有二三十米,不过好在我和大和尚周边儿都是香灰,连杂草都被他事先扒了个干净,所以也没有被覆盖到,周遭燃尽,满目疮痍。
已经跑到岸上的人又统统走了回来,黑子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趴在光头背上看着场间被焚烧过的地面有些难以置信,望着王修谨的眼睛中好像有种崇拜的神色,“王哥,你这是不是,三昧真火?”
王修谨斜眼看了看黑子,那眼色我很熟悉,就是看一个大傻子。
江染照旧走到我身旁,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确认无事才放下心来,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盘算,这妮子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这么关心我?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个人有个人的手段和秘密,更何况王修谨的身份特殊,所以就算他们十分好奇也不会冒昧的寻根究底,只是上前关切一番,做到伙计之间的本分就罢。
二大爷拿着那根黑色的探尸椎往前走了两步,欠身往泥里一戳,往上一提,带出个东西来。
虽然那东西上面还附着被火燎干的泥块儿,但是却不妨碍我一眼认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看着那足有巴掌大的巨型屎壳郎,心中纳闷儿,这藏地同胞的眼神儿是不是不太好,这怎么看也不是蚂蚁吧!
光头见后微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尸蟞?”
二大爷摇摇头,“尸蹩没有触角。”
虽然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尸蟞,但是就光头那反应,料想真正的尸蟞也是和眼前这个相差无几,循着二大爷的话,我看向那玩意儿头顶上如同两根天线般的触角,大差不差的明白了那些牧民把它归类于蚂蚁的原因。
六大爷往前凑了凑,目光里似乎有些不确定,我见状以为他有眉目,于是开口问:“六大爷认识?”
六大爷“啧”了口,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回应道:“我在云南待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一种石头盔,蛊娘用它造蛊,长得倒是和这玩意儿八分像。”
江染似乎是对六大爷嘴里的石头盔有所了解,开口道:“石头盔是一种中药,可以治眼盲,六足,腹下四眼,比较少见,我记得小时候爷爷收过一只,确实跟这很像。”
二大爷闻声儿把手里戳着的玩意儿翻了个个儿,确实,有六条腿,在脖子下方,胸腹部,开着四个小孔,按照江染说的,这就是它的眼,这么说的话,这就是一味中药,石头盔?
光头有些不甘心的问:“石头盔吃人?”
江染踌躇了一下,“石头盔属于完全变态生物,依靠金属矿过活,几乎全身都是矿物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依存于矿物质上生存的,一生当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休眠,几乎不用进食。”
江染这话专业术语有些多,没有生物知识基础的人不太好听懂,所以我给大家举个了例子,冬虫夏草,一半是虫,一半是草,也就是动植物结合,它就属于完全变态生物。石头盔,明显也是一个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