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樾倒是最安静的那一个,微微颔首,唇角的笑意极为苦涩。
华若旁边的太监拿了圣旨站出来,立在一众朝臣之前,所有的臣子睁大了眼睛等着接下来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册封云蔺为无极凤君,七日后举行册封大殿,以夫妻之礼举行,后宫自此只有云蔺凤君一个,再无他人!”
太监的话一落所有的朝臣一下子纷纷闹了起来,光是站出来要说话的就有好几个,就连镇定的末樾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华若。
“后宫自此只有云蔺凤君一个,再无他人”华若竟然只纳云蔺一个,再不要其他任何人,自古帝王哪里会有一夫一妻的。
“皇上万万不可啊,云蔺罪臣出身,是万万不能封做凤君的。”
“皇上您可不能犯糊涂啊,怎么能只纳云蔺一个人。”
“是啊,皇上,你贵为一国之君,当为天下黎民百姓考量,怎么能纳一个罪臣之子呢。”
……
……
一两个臣子开了头,宣政殿内立时炸开锅,热闹不已,无论以前这些臣子如何不和,今天竟然出奇的意见一致,不都希望华若封云蔺为凤君。
华若耐心地等他们争执,安安静静与云蔺立着,一点儿也不慌乱。所有臣子吵了半天,见皇上一句话的反应也没了,吵闹声渐渐小了起来,一些人望向末樾,巴望着他可以说什么,末樾助华若夺了天下,又是最有可能封为凤君的人选,现在是这样的结局,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随着争执声小下来,华若终于开了口
“众位卿家商量完了吗,是不是都觉得朕不该也不能封云蔺为凤君!”
华若的声音落下,大殿先是寂静了一刹,旋即所有的臣子齐刷刷跪下叩首高喊道
“还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跪下的众人之中没有末樾,他依旧立着,望着华若,似乎要看透她在想什么似的。华若的目光自他的脸上扫过,有一刻的不自在,而后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望着下坐的所有人
“不用三思,朕心意已决,无论今天所有大人同不同意我都会册立云蔺为凤君。其实不瞒各位卿家,早在独孤氏叛乱之前,朕早已与云蔺拜了天地,算是真真正正的人夫妻。所以今日无论各位大人如何反对都改变不了朕的心意,朕可以为了无极的天下黎民抛却性命热血,但是婚姻大事,朕一定要自己做主。”
华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容半分反驳,噎的下面的正想进言的几个大臣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所有人都有默契地望向末樾。
此时此刻,只有末将军可以扭转局势了。
末樾缓缓勾了唇角,目光没有离开华若的面容半分
“皇上,你当真只要云蔺一个”
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末樾紧紧握紧了拳头,多希望华若答一句不是
“是,他是我的夫君,也是唯一的一个,不会改变。”
如蚁噬的痛苦一点点蔓延遍他的心脏,面上的笑意依旧努力地保持着
“皇上可知道他是叛臣之子,你若是立他为凤君定然掀起轩然大波,不要说整个朝堂,天下人也不会同意。”
殿下,你的江山只有我可以帮你守住啊,为什么你的眼里看不到我呢。
“我喜欢云蔺,无论他是何人都没关系。”
华若说完的时候侧首望着云蔺,两个人掌心相抵,彼此清清楚楚知道对方的人心意。若是两个人可以这样一辈子在一起,世俗如何说道又能如何。
末樾看清了两个人的神情,看见了他们眼底的爱意,看到了华若脸上的喜悦和无畏。
那种神情,她永远都不会因他而流露。
是啊,他喜欢了她一生,可却不能因此就要求对等的喜欢。感情大多的时候都是一个的悲欢喜乐,而他错误地以为她可以同样的感受。
掀袍跪下,颔首的一刹那,刀斧加身都不眨眼睛的战神居然落下了一颗热泪。
“臣末樾,恭喜皇上,祝贺皇上与凤君白头到老,一世恩爱!”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手,就像当初离开帝都的时候一样。领兵杀回帝都的时候他曾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一次是不一样的,华若不会再对他冷淡疏离,他还曾卑微地希望哪怕是简简单单一个侍郎的身份,能待在她什么也是好的,如今才算彻彻底底看分明,这一生,他全然没了任何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