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面部都拧在了一起。
珊瑚焦急道:“不行,你的伤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这就叫姨母来给你祛毒疗伤。”
“别!”陈安拉着珊瑚的衣袖死死不放,缓了口气道:“要不,你领我到存放深渊七彩珠的地方。我先用宝珠压制住虫草鱼卵,等姨母回来再说。”
珊瑚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道:“行吧,那我就先领你过去,等姨母他们退了强敌再说吧。”
珊瑚说完,放出了一条鱼儿来,将陈安旧伤复发的消息传递给解英杰,让他赶快派人来看守此地后,强撑着扶起陈安,朝着存放深渊七彩珠的房间走去。
两人刚刚走出几十丈远,从那条密道上方,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影来。只见这人穿着鲛人特有的鱼鳞半身甲,下体是一条略粗的鱼尾。
看了看四周没有注意到自己后,笨拙的摇动着鱼尾,一晃一晃的跟在陈安和珊瑚的身后。每当有鲛人守卫经过时,都赶忙停下脚步,握着一柄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钢叉,装作站岗放哨的样子。
珊瑚扶着陈安,在散布族地的鬼鲛芋蘑中转了几圈后,扶着陈安推开了一间外表普通的木制小屋。
这件木屋看着不大,只有内外三个房间。珊瑚扶着陈安,刚走到正厅中的椅子旁,他就因为伤势过重,一下子瘫坐到了椅子上。
“陈郎!”珊瑚吓的惊呼一声,马上意识到,陈安现在的情况,远比他自己所说的,要严重许多了。
陈安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丝笑容来,笑着安慰道:“珊妹小点声,别把其他人给招来啦。要是让他们误会了,咱们就说不清咯!”
珊瑚闻言一愣,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陈安这句话里,蕴含的最深层的一个意思来。一团红晕马上爬到了双颊,滇声怒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快点转过身子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珊瑚气恼的扭过陈安的身子,带着几分气恼,一把掀开了陈安的后背衣衫,露出了一大片的血迹来。
“嘶~”陈安忍不住呲牙咧嘴叫道:“珊妹,疼!疼!你轻一点呀!”
“你也知道疼呀!”许是想起了昨天,自己和陈安偷尝禁果的情景,珊瑚就跟要报复一般。双手一扯,就把整个衣衫给撕裂了。
“咦?姨母明明把你体内的毒给治好了,怎么今天又冒出来了?”珊瑚盯着陈安后背出,那些渗出的黑色血水疑惑道。
陈安眉头不自觉的一紧,连忙说道:“许是那鱼卵虫草的剧毒,有一部分深入到骨肉里了。姨母在帮我祛毒的时候,并没有将它们完全逼出来吧。”
听到陈安的解释,珊瑚轻轻摇头,显然不认同陈安的解释。她在鲛人族中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曾有不少族人,也中过鱼卵虫草的剧毒。
可每一次经过姨母的治疗后,都能迅速痊愈,从没出现这种情况。
“不行,我担心你的体内还有其他的毒,没有被我们发现。”珊瑚断然道:“我这就去姨母和姨夫,让他们二人亲自来看看!”
珊瑚说着就要离开房间,陈安一把没有拉住她,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拦下珊瑚来,却见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嗯?”突然见一个鲛人守卫,低着头推门而入,珊瑚眉头一皱,沉声训斥道:“大胆!你不在外面守着,怎么到这里来了!要是因为你的疏忽,放进来一个敌人的话,我非禀明姨夫,砍了你的脑袋不可!”
珊瑚见眼前这个鲛人面生的很,想当然的以为,他是解觉明带过来的人马。
也不怪珊瑚会突然变了脸色,一改往日柔弱的作风,大声训斥起这个鲛人守卫来。这件木屋虽然看似平常,实则却是唐芷柔用来存放深渊七彩珠的。
虽说鲛人和姣人本属一脉,可深渊七彩珠却是族中至宝。除了那些族中高层外,一般的鲛人是接触不到这等宝物的。
加上现在外敌环伺,难免会有族中之人,被妖冥殿或是黑袍人收买,偷取了深渊七彩珠献出去,为自己某个前程。所以,珊瑚才会出言训斥,让这个鲛人知难退出去。
那鲛人并不答话,反手关上了房门。接着手掌中翻出一团泥土模样的东西来,分别抠下了六块,黏到了房门的四角和两扇门的把手上。
“你是谁!”珊瑚看着鲛人守卫奇怪的举动,马上意识到了不妙。手掌一翻,亮出了一柄短剑来,护到了陈安的身前。
“我是谁?”那鲛人守卫做完这一切后,低声笑了笑道:“你问问你亲爱的陈朗哥哥,不就知道了?”
看着来人笑嘻嘻的模样,珊瑚一愣,转过身来,正看见陈安默然的神情。
“陈郎,你知道这人是谁吗?莫不是你这几天,新结识的族中朋友吗?要是的话,马上劝他离开这里,免得让姨母和姨夫知道了治他的罪。”
心地善良的珊瑚,完全没看出眼前的“鲛人守卫”,和其他的鲛人不同。连声劝着陈安,快点让他出去呢。
“哎……”陈安闭上双眼,似乎极不情愿面对眼前的情景。长叹一声后说道:“胡昭,深渊七彩珠就在左边的房间里,你拿上里面那颗千年生的宝珠后,就马上离开这里吧。”
胡昭两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珊瑚的心头。十多天前,正是胡昭带着三个归云山庄的弟子,围攻了自己和陈安,更是让陈安中了鱼卵虫草的剧毒。
珊瑚努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指着被陈安称为胡昭的鲛人守卫,结结巴巴的说道:“陈郎,你说他是胡昭!你……你……你和他不是仇敌吗!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