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活计,你就知足吧!”
“行,你们说啥就是啥吧,别后悔就行!”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她开始萌生退意,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多说无益。
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开始规划起自己的以后,想着离开这里,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手里没钱又人生地不熟,这个时候能找份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着想着,她突然激动起来,对啊,她可以去找前世的爸妈,可是,唉,他们现在的年纪还没自己大,不过,可以去找她爷爷奶奶啊,就这么定了!睡觉,然后出发!
第二天早晨起来,家里照旧没人,也不用做饭,都是到点就在生产队吃了。
简单收拾下自己,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杂七杂八算下来,这么长时间自己也积攒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这次出去是个什么情况,能在外边呆多久,衣服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还有最重要的,这段日子自己攒下来的几十块钱。穷家富路,没钱寸步难行。还有她攒的一点粮票,她三哥知道她总去城里,特意偷着给她的。
虽说已经决定要走了,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舍不得。虽然在这个家里缺衣少吃,父母又太自以为是,可毕竟跟同龄人比起来她还算是好的。并没有受过什么累。
可是,算了,等避过这阵子摆脱那个变态了,想回来再回来吧!默默的把写好的纸放在收音机旁压住,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出门往东走上五里有条公路,那里一天会有中午唯一一趟汽车通往城里。然后她再乘车去省城,前世她真正的家就在那里。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客车才慢慢悠悠的晃过来。可能因为现在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所以客车也在等人。不过即便如此,等她上车的时候车里照样没有几个人。
看着四处漏风颠簸的快要散架子的客车,孙凤华真的怀疑它走着走着可能就会飞出几个零件。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它还是顽强的把她安全的送到了客运站。
打听了一下,最后通往省城的车一天有三趟,前两趟她都错过了,只有下午三点还有最后一趟。
为了省钱,当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特意带了两个打饼子,还有一个罐头瓶子。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她去水龙头下接了满满一瓶子自来水。一会坐车路上需要四五个小时,中途口渴可是不方便。
等她到了客运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哪里也没敢去,就在客运站大厅里的长条凳上将就了一宿。大厅里环境也不甚好,到处都是下车或者赶车的人,而且每个人好像懂事大力士的圣诞树一样,大包小裹的挂了一身。
一晚上她都处在半睡半醒间,不敢睡的太实,一方面环境确实太吵,另一方面她是真怕不安全会遇到小偷偷她的东西。恍恍惚惚的外面天已经亮了,透过不甚干净的玻璃窗照进大厅里。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她开始朝记忆中方向找去。可是打听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原因是现在的街道以后大多取消了,她根本记不清家里动迁之前那地方叫啥了。
绞尽脑汁也只能记住个大概,记得以前她爸有提起过,好像有个什么奋斗路,很有时代特色,所以她记得比较清楚。
幸好这条路不算长,她们家的姓氏又比较特别,路上碰见几个上了几个聚堆闲聊的大爷大妈,她赶忙上前询问,“大娘,我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培远强的人?”
“培远强?”大娘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过!”
看见对方摇头,她立马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是培永安!”一时糊涂,把自家老爸的名字报了出来,估计现在他还在上中学呢。赶紧纠正把她爷爷的名号报上。
听见她来打听人,一群大爷大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没一会,集体摇头表示没听过。“孩咂,我们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真没听说有姓培的,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听见对方这么说,她也开始怀疑自己,“那你们知道卷烟厂怎么走么?我要打听的这个人他就在那上班。”
“不可能!”她之前问的那个大妈斩钉截铁的回到,“我们这里就是卷烟厂家属区,我也是厂里的老员工了,压根没听说有姓培的人!”
这怎么可能,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厂子的地址,也去厂里问了,结果真的是查无此人,一时间她真有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