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苏小懒双手搂住自己瘦弱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此时,爷爷奶奶已经在手术室待了将近十个小时。
她内心的惊惶无措,纵使沐萧然厚实的肩膀和臂弯也没法给她安慰。
她的脑中仍旧浮现着周岗凶狠的目光,尽管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她的内心依旧阴森森的恐惧着。
两个孩子在医生检查完以后,确认没有任何状况下,让别黎带回了住处,而她,仍旧像个罪人一般守在手术室门前。
沐萧然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到了胸前,隔着两层衣服,苏小懒能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感,心里的恐惧减弱了些,脑子却还是一团乱着。
距离上次见面,他们有十天没见面了。
原本还在担心见了面该如何尴尬,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小儿女情怀十分可笑。
也是,在这样的大事故面前,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愿意失去的。
她真希望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让自己默默承担这一切,而他们全部安好。
沐萧然低沉的嗓音透着疲惫,柔声告诉她:“懒懒,别担心,这里都是最顶尖的专家,我已经通知了认识的朋友,他那边的援助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又道:“别自责了,事情是我引起的。”
苏小懒瞪大眼睛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她从发生火灾下了命令后便未再讲过话,此刻,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那个人是周岗”
沐萧然点头,“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面上的狠厉,苏小懒看得不太分明,从他怀里挣扎起来,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他的脸。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要如此狠心伤害两个孩子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以前以前绝不是这样的人。”
沐萧然皱眉听她说完,心中一阵苦闷。
他的小懒这是相信了一个伤害他们的人,而不相信他了吗?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为一个死去的人,不,或者说两个她死去的亲人报仇。他并没有采用任何非法的手段,这一切,只怪周岗咎由自取!
现在她这么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
他轻笑着放开她,薄唇上一抹微不可见的惆怅瞬间隐去,出口的竟是些伤人伤己的话:“对,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我,我这样一个人,做这些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他烦闷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夹在指尖点燃,深吸一口,面前瞬间便烟雾缭绕。
苏小懒的脑袋本就昏沉,猛地吸进一口烟,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沐萧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上的话却再次揪得苏小懒的心阵阵发紧:“苏小懒,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
这还是结婚后沐萧然第一次叫她的全名,没有什么惊喜,准确来说,可以算是惊吓。
她愣住了,瞬间连呼吸都快忘了。
他问她,有没有爱过他
怎么可能没有爱过呢?爱了这么多年!
可是,她的喉咙哽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重复着这问句,一遍又一遍。
爱过吗?爱过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那他爱过她吗?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他那么陌生呢?那神情,仿佛面前的妻子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呢?
好在沐萧然也没打算等到她的答案,夹着烟径自走到了对面的长凳上,慵懒地将头后靠在墙上。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苏小懒的目光深深地淹没在烟雾中,无法看清对面曾经深爱过的人。
她的脑袋一阵阵发麻,不断放映着他们的曾经。
她和他的相遇,相恋,走进婚姻殿堂,蜜月,工作然而,工作后的片段总是短暂地一想便被掐断,她的思绪始终无法冲过去,其实,她真的很想看看其他。
她闭上双眼,今天的记忆又到了工作的进度,她在林立的公司上班,林立的暧昧,沐萧然得知后的反对,然后她躺在医院里得知怀孕了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表情冷淡的沐萧然,想要开口去核实,张了张嘴,瞬间作罢。
她继续闭上眼,细细地想着,忽然发现,这一瞬间,脑中满满塞进了一堆她无法消化的回忆!
林立去世噩耗离婚怀孕生子
不算长,但却很杂乱,她还没将所有事情理清楚,手术室的门猛然打开。
她和沐萧然一样焦急地上前,而此刻,她不确定了,不确定,到底,爱过,还是没有,或者说,不爱了
爷爷和奶奶仍然处于昏迷状态,护士和医生将他们很快转移到了高级的重症监护室。
主治医生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沐萧然行礼:“少爷,老爷子和老夫人年事太高,而且吸入的浓烟占满了肺部,虽然手术清除了,但他们能否恢复,还很难说。”
沐萧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冽:“什么叫难说?我不需要这个答案,给我治好。”
苏小懒还是第一次见这样霸道的沐萧然,只是命令,丝毫不听解释,这和她记忆中的,有些出入。
沐萧然有些不耐烦地转过了身体,目光盯着重症监护室的两老,没再说话,手上的烟烫到手指了也没感觉。
苏小懒忍不住上前扯扯他的衣袖,他微偏过头,目光如炬盯着她看,看的她有些脸红,只得小心打断,提醒道:“烟”
沐萧然低头瞥了烟自己的手指,走到一边的垃圾桶,按灭了烟,又探究地看着苏小懒。
苏小懒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定,竟有种心慌的感觉。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记起了些事情
他的耐心很好,一瞬不瞬地盯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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