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管彦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地方!”管彦走上前去,轻叩门扉。
不出十息,竹门应声而开,一身形瘦弱,五官清秀的少年正站在竹门之后。少年上下打量下管彦,问道:“公子何人?来此何事?”管彦作揖道:“某乃管彦,特来拜访忠叔。”那少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一丝鄙夷。回礼道:“原来是管将军,忠叔正在内屋,将军且随我来。”
管彦的到来令管忠很开心,二人本因分主客就坐,但是管忠坚持让管彦坐主位,口道:尊卑有别。管彦实在是犟不过管忠,只好在主位落座。管忠坐定后,问道:“公子今日前来有何事?”
管彦看管忠这么客气觉得浑身不舒服,尴尬的说道:“忠叔怎如此客气,呼我管彦便可。”管忠摇摇头:“现汝已成我宗族公子,吾既为宗族管家,主仆之道自当遵循。”管彦为难道:“话虽如此,但是……”管忠看着管彦,明白他的不自在,笑了说道:“那这样如何,从今日起,你我人前为主仆,人后为叔侄可好。”管彦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来来,忠叔满饮此杯。”二人对饮一番。
管忠捋了捋胡须,忽而想起一事,问道:“管彦,汝表字为何?”管彦叹了一口气:“父早亡,未及取得表字。”管忠看着管彦的表情,主动起身,走到管彦身边坐下:“莫要伤心,若公子愿意,老朽便为公子取一字如何?”
管彦一听,开颜道:“故我所愿,不敢请尔!”管忠双指捻须,目看远方,思索了片刻后,摇头晃脑念道:“彦者,才学、德行也。汝字谓之文德,可否?”管彦恭敬道:“彦多谢忠叔赐字!”
管忠也很开心,说道:“待汝得胜归来,老朽便带汝回青牛山,见过族长。”
管彦正想回答,却听见了一声明显带有嘲笑的“哼”声。管彦循声望去,发出声音的正是开门的那瘦弱青年。
管忠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洪祥,不可无礼!”那个叫洪祥的青年对管忠一抱拳,不甘心的回了声:“喏。”又轻蔑地瞟了眼管彦后,恢复了原来神色不惊的样子。
但是管彦却不依了,无缘无故被人鄙视总要弄个明白吧?
想到这里,管彦走向那青年,抬手问道:“敢问先生何人也?”那青年微微回一礼说道:“‘先生’不敢当,在下黄宁,字洪祥。自幼为忠叔收养。”
管彦点点头,“哦”了一声,再次问道:“刚才听小哥之声,似欲教我一二,还望不吝赐教!”管彦主动上去说话,管忠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黄宁一看管忠没说什么,便大胆地回到:“恕小子坦言,管将军虽提万人之兵以攻溃蚁之穴,看似风卷残云,实则泥牛入海,有进无出啊!”
管彦盯着黄宁,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言问道:“敢为为何?”
那青年再次瞟了一下管彦,接着微微扭过头去,高傲地看着窗外说道:“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只知蚁贼羸弱,欲借势灭之,此乃知彼也。然将军知己否?”
黄宁这语气加上那副表情,管彦真想上去揍他,管彦明白,黄宁这是在说自己别自不量力,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再做事。
管彦压制心中的怒火,直勾勾地看着黄宁,右手轻轻地摸着鬓角说道:“彦尝闻:未知果者,不可言其行也。今彦未出征,汝先言成败,实为惑也!言论不合,不谈也罢,待吾归来之时,便有分晓!”管彦转过身去对管忠作揖道:“忠叔,彦告辞了。”管忠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站起身来回道:“文德慢走。”又对黄宁说道:“洪祥代老夫送客。”黄宁刚想相送,但管彦却完全不理睬黄宁,管忠话音刚落管彦便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留下了满脸尴尬和怨恨的黄宁在身后傻站着。
管忠看着管彦离去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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