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南诏毒虫案是什么案子啊,那案子为什么又会跟督事大人、跟陛下扯上关系?”守在门边的拓跋石灵望着在桌案上默默燃烧的蜡烛,好奇地开口道。
苗笑婷也一脸好奇地盯着白宇玄:“对,上次天枢案后,我曾经想查阅南诏毒虫案的案卷,却发现大理寺案牍库里根本没有相关的记载!”
“找不到当年的案卷,那是有人不想让后人知道那件事!毕竟当年那案子牵连重大,不但关系到先帝和当今陛下,还搭进去一个冥捕司的督事呢!”孙道乾慵懒地伸伸腰,浑浊的目光变得深沉,多年前的过往不禁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白兄,要不你把那个南诏毒虫案给我们说来听听吧!?”拓跋石灵也好奇地走上前,冲白宇玄低声说。
坐在床榻上的白宇玄和孙道乾二人相视一笑:“别说,咱们现在做的事儿,跟当年还挺像!”
大唐永徽五年冬(公元654年),旱了一冬的长安城迎来了新的一天,冬日的天空还没亮,户部郎中孙全的家宅里,备受主人宠爱的小妾正裹着棉服,忍受着院子里刺骨的寒风在屋主人的书房前轻叩门扉:“老爷,您该起来洗漱准备上朝了,侍郎大人已经差人在门外候着您了!”
叩门的力度越来越大,门外小妾提升了好几个调门,但门内依然静悄悄的,好似里面并无屋主孙全。
担心主人安危的小妾令家丁强行撞开房门,漆黑的书房被人强行闯入,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烛火缓缓走进冰冷的书房,将占据屋里的黑暗一点点驱散。
原本应该在屋里小憩的主人并未因有人强闯进来而怒斥来人,书房里依然静悄悄的,烛光移动,照亮了铺满桌案的纸张,以及满地的废纸,估计屋主昨晚工作到大半夜。
屋里既然有主人留下的痕迹,现在为何又彷如空无一人般,难道主人大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了?
小妾让家丁打着灯笼朝主人睡觉的寝间走去,摇曳的烛光小心翼翼地来到床榻前,借着暗淡的烛光,只见床榻上的被褥凌乱地铺在床板上,看样子应该被人使用过,但床榻之上哪里有主人的影子?倒是一个看不清的布片被被褥压盖着,由于烛光暗淡,令人一时无法看清那究竟是何物。
“老爷,您在哪啊,该起来上朝了!”
小妾哆哆嗦嗦地缓步走上前轻声呼唤,却不想来到床榻边,看清被褥下的东西后,发出一声惊呼声便昏厥过去,手持灯笼的家丁走上前也看清了被褥那东西的真面目,纷纷吓得跳开,高呼:“出人命拉!”
惊呼声很快将孙全的家宅从沉睡中唤醒,也将一个离奇命案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天亮了,众多冥捕司嘲风卫手持兵刃站在孙宅门外,时任冥捕司督事袁继祥迈着大步走进孙府大门。
“我刚从宫里回来,陛下对这案子十分看重,你们在现场勘验如何?”袁继祥一边擦拭头上的汗珠,一边斜视跟在身边的部下常泰,虽然正值寒冬,但袁继祥却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年轻的常泰不敢有所隐瞒,拱起手冲自己的上司轻声道:“回大人,经过仵作勘验,那孙全……已经不成人形,其骨肉离奇消失,只……只剩下一副空皮囊”。
走到书房,望着床榻上那张令人头皮发麻的人体皮囊,袁继祥的眼角微微抽搐:“仵作可有查出其死亡的原因?”
“回大人,没……没有!”
袁继祥眉头微皱,转身离开书房,并冲在场的众嘲风卫高声道:“案发现场不得任何人闯入,尸体送回冥捕司再做勘验,还有……”
袁继祥回过身,犀利的目光盯着紧紧跟在身后的常泰:“孙道乾,孙太医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