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历史的进程发生改变这种大问题还是等结了案再说吧。
议事厅里,见白宇玄回来,一脸忧愁的薛瑞快步靠上前来,低声道:“十分抱歉,大人,您之前交代的事情老奴到现在还没查出什么线索”。
“没关系!”
白宇玄落座后冲老宦官笑了笑:“那个人我已经有眉目了,公公就不用再替我费心了,真是辛苦公公了”。
薛瑞点头一笑,转身命人抬出数摞厚厚的文案放在桌案上:“这些是大人要的天枢工地人员名册,请大人过目,对了,还有一件事,老奴得请教大人”。
“何事?”
薛瑞走到门外,领着一名双手打着绷带的男子走了进来,然后冲白宇玄拱手道:“大人,此人是孙玉的族叔,在文昌台任职的孙德谦大人,他来问孙玉的遗体什么时候可以领取回去”。
“族叔?”
白宇玄放下手中毛笔,心中寻思起来,别说,孙玉的确是有一个在文昌台当差的叔叔,说起来孙玉能够进入冥捕司也都是多亏了他这个族叔的推荐(文昌台原称尚书省,于公元685年被武则天更名为文昌台,是总理武周帝国六部衙门的机构)。
对方来自中枢,又是孙玉的亲属,白宇玄可不敢怠慢,他急忙起身相迎,并请手上有伤的男子落座:“阁下就是文昌台右郎中,兼礼部郎中孙德谦孙大人吧,请大人节哀”。
孙德谦双手有伤,向白宇玄点点头算是回了礼:“孙玉的事情我已经让下人修书一封寄回家乡,但考虑到气候炎热,老家又地处偏远,为恐尸身腐败,老夫想早日领取孙玉的尸身,好送往老家安葬,只是不知何时能领尸”。
“仵作已经对孙玉的尸体进行了检查,我想大人明日就能领走孙玉的尸体”。
说完,白宇玄将目光对准了孙德谦那被白绷带紧紧包裹的双臂:“请恕白某多嘴,您的手臂是怎么了?”
孙德谦无奈地举起被包扎的手臂,苦笑道:“入夏后下雨天就多了,我三天前上房修葺屋顶的时候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虽然所幸没摔死,但却把这两只手给摔伤了,我向文昌台的堂官告了一个月的假,原本准备在家好生休养,现在却正好可以带孙玉回去安葬”。
“那烦请孙大人明日正午前来领尸,这是便条,大人到时将便条交给停尸房的仵作,他自会带大人去认领尸体”。
将便条递给孙德谦,白宇玄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孙大人既然在礼部兼任郎中,那是否知道七夕当晚会有百名高僧前往通天浮屠为陛下祈愿一事?”
孙德谦冲白宇玄点头道:“这个事我也是数日前才从堂官那听来,好像是魏王和梁王暗地里捣鼓的,估计是为了到时候能给陛下惊喜,让陛下圣心大悦吧”。
“原来如此……”
白宇玄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武承嗣和武三思这两人在这案子里还真的没有什么嫌疑,自己当初一系列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中午饭点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陈礼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大理寺,同时也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南宫煌死了,尸体被发现在洛河下游数十里外的一处农田中,而且尸体的胸口处有个很深的致命伤,伤口就跟孙玉、徐茂身上的伤口一样,都呈枫叶形的图案。
听闻南宫煌身上也有那特殊的伤口,白宇玄双眉紧皱。
“南宫煌是南宫大人的独子,南宫家香火断了,老大人已经哭晕了过去,估计数日内是没法缓过来了”。
陈礼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沮丧。
南宫煌一死,关键的线索就断了,再加上迟迟没能找到杀人的暗器,整个案子顿时无从下手,议事堂里顿时被失望的气氛所包围,唯有坐在桌案上的白宇玄脸色还算平静:“说实话,南宫煌的死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南宫煌一整天没见踪影,被人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让我们发现南宫煌有嫌疑,那幕后真凶就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只是可怜了南宫老大人晚年丧子,看来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南宫府南吊丧”。
白宇玄话音刚落,身穿便服的陈庆之兴匆匆地跑了进来。
“白大人,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正关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候着您呢!”陈庆之跑到白宇玄身前,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