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明显,会以小时为单位怔怔地盯着方一行,准确的说是盯着方一行揣在兜里的神像,他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了,所有的作息习惯,生活行为都被剥离。
期间,方一行用探照灯照射了潜艇的周围,只能看到大量的海豚平行于潜艇的漂流线路上,一直跟着,连换气都不进行,就像是艇长一样,已经完全丧失了其本身的行为方式。
又过了一天,潜艇已经完全凭借洋流在运动,从探照灯看出去能够看到高低起伏的平原,大部分被海草覆盖着,点缀着许多各式各样的贝类的壳。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些轮廓怪异的黏糊物体,或者藏在黑暗中的巨大物体,甚至是沉船。
艇长似乎恢复了一些,他开始和方一行一起进餐,一起休息,一起参与到用探照灯搜索潜艇周围的事项中来。但他的话却一点儿也没减少,甚至说出了很多他本不应该知道的知识,还能够指出一些海底奇怪生物的名字。
至于另一个船员,那天在经历了潜艇内的哗变,又看到方一行做菜之后,当晚就发了一场高烧,呻吟了大半天,现在也仅仅是好转了一点,方一行热心的为他准备了一些肉粥,或者说肉糊,不过方一行更期待这个家伙能在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来吃他做的食物,而不是发烧发的迷迷糊糊的。
时间过的很慢,慢的让人有些无所事事,这使得整个潜艇变得小了很多,当然,是感受上的。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了,方一行可不像那个艇长,能够干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不动弹。
一天,一小时,到后来一分钟都成了煎熬。
呼吸着潜艇里腐朽潮湿的空气,听着时不时潜艇传来的嘎吱声,饶是方一行也有些不舒服。用那些食材泡制成新的菜肴都让方一行失去了兴趣,对于食物,那些傀儡可没有强烈的情感,而艇长不管吃什么都仿佛是在嚼木桩,唯独另一个船员给了方一行一些乐趣,但这些乐趣已经不足以弥补时间的空洞了,也太单调了,他不喜欢这种枯燥。
何况,高烧让那个船员的脉络越来越弱,哪怕是方一行努力的照顾,他依然在朝着死亡迈步。
或许是这种压抑的环境触发了方一行脑海里的某根弦,又或者是狭小的空间勾起了方一行昏暗的记忆,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深邃,黑的如同这大海深处的阴暗。
“或许,我们该进行一场血祭了。”
方一行把那个浑身高烧的家伙抱起来,带进了原先的引擎室,然后砸毁了那些机械,清除了一片场地,他需要一些更大的乐趣来给自己提提神,也需要一些指引,一些非自然的指引。
可就在方一行准备勾勒献祭阵纹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艇长的哀嚎。
他不得不打断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但找到艇长的时候,这个家伙正在探照灯前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某种兴奋,以至于他甚至都不敢转身看向潜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