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三年。向仙尊夸海口,可是要死的很难看的。”
姬无忌却面容不改,势在必得:“不瞒刃主,本使近来得了三把一等钝刀,其中一把可谓智勇双全、冠绝五方,想探得一件小小法器的下落,简直轻而易举。”
“真的?”
“千真万确,天地良心。”姬无忌凛然道。
男子沉吟片刻,陡然高喝:“好!姬大人,那本刃主就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你我的情分能否长存,立见分晓。”
说着,男子便单手递过了手中的木匣,扭曲的脸上满是虎狼之色。
突然,一道令人胆寒的剑气霎时从天而降。
鼻环男子猛地一惊,本能地飞身后退,然而剑气掀起的巨浪还是将男子的整个掀起。好在男子反应够快,一手抓住栓船的木杙,这才避免了掉进那涛涛大河。
再看那姬无忌,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几乎是在瞬间就飞了起来,同喜伯和那几把钝刀一道,抛物线般坠落在芦苇荡里,连同他那把铺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舒适竹椅。
顾不得惊讶和疼痛,姬无忌慌忙踉跄地爬起,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可怕的力量。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自己刚刚还引以为傲的三把新钝刀,为首戟指怒目的,正是他口中那位智勇双全、冠绝五方的陌刀,卓展。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偷袭本使,到底……到底想干什么?”姬无忌惊得目瞪口呆,连说话都说不连贯了,舌头硬得直打结。
“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跟那帮混蛋有勾连。”卓展淡漠地说着,回头看了眼那已爬上岸的鼻环男子,面若冰霜。
而段飞和壮子,则小跑着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木匣和大木箱,拿到卓展跟前。
段飞将怀里的那个大木箱打开,取出小锦盒,顺手将大木箱扔在姬无忌的身上,好奇地打开了小锦盒。
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其貌不扬的木头戒指,上面镶着一枚乌突突的圆形石头,真是要多土有多土。
“嚯,这就是浮沉珠环呐,还以为得美成什么样子呢。”段飞说着便伸手将戒指取出,打算好好端详端详这枚姬无忌寻了三年的宝贝法器。
却被一帮惊愕不已的姬无忌厉声喝住了:“不能碰!”
然而劝谏赶不上手贱,此时段飞的手已经将戒指取出,拿在了手心里。虽然被姬无忌的惊呼吓了一大跳,但当段飞镇静下来的时候,再去看那手中的浮沉珠环,发现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变化。
“姬大人,这一惊一乍的,你可要吓死我了,这样对心脏不好不知道吗?”段飞长出一口气,抱怨道。
姬无忌、喜伯、鸣鸿三人见段飞拿了那浮沉珠环,惊得魂飞魄散,都下意识地抱住了头,似乎马上就会天崩地裂一样。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风平浪静,就连河面上吹来的风都没有一丝怒气。
卓展当然注意到了这三个人的反应,也看到了段飞不屑一顾的神情,结合之前从姬婴处得知的这浮沉珠环的力量和反噬作用......既然普通人碰不得,段飞碰了没事,那就说明……
“段飞,戴上试试!”卓展眼前一亮,赶忙催促道。
“啊?哦……”段飞不明所以,怔愣地戴上了这枚丑不拉几的戒指。
芦苇丛中的三人惊呼着,再次抱头闭眼,然而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段飞,试着运用一下巫力,慢慢的,小心一点儿。”卓展兴奋道。
段飞点了点头,感受着体内巫力的涌动,猛一发力,攥紧了拳头。倏然间,巫力从他的指尖闪电般扩散至全身,除了毛发,全身都已硬化了。
“哇靠,卓展!这法器也太好用了吧!”段飞惊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高兴地大喊道。
“悠着点儿,这东西能借法自然,用好了,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也容易反噬灵主,你得小心着用。”卓展提醒道。
“啥?”段飞登时吓了一大跳,感紧去拔手上的戒指。然而那戒指就像长进了肉里一般,怎么都拔不下来了。
“卓展,你个混蛋,怎么不早说!”段飞有些急了。
“没事吧,又不是金属的,你回家也可以戴着啊。”卓展瞅了瞅那戒指,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是这个,我是说反噬啊!反噬灵主!”段飞焦躁道。
“你看他们的反应。”卓展指了指抱着脑袋、一脸惊慌的姬无忌三人,平静道:“要有事早就有了,你既然现在没事,说明多半就没事了,还担心什么?这么一件难得的宝物,别人争都争不来的,今天可算让你给捡着了。就像你之前说的,法器可是要讲缘分的。”
“谁说不是啊,段飞,你和卓展现在都有宝贝了,就壮爷我,还是这么一个破铜圈,老天爷不带这么偏心眼儿的!”一旁的壮子捅捅段飞邦邦硬的身体,气恼道。
卓展的话让段飞心安了大半,越想越美,越看这戒指越顺眼,攥起拳头照着自己的胸膛就是两拳,顿时发出“铛铛”的金石响声,惹得段飞又是一阵兴奋。
这一幕恰被从渡口那里赶过来的鼻环男子看到,他拨开骚着脸颊的芦苇,瞪大眼睛盯着那已被段飞戴在手上的浮沉珠环,登时暴跳如雷:“大胆竖子,你竟然敢……看我不砍了你这条手臂!”
说话间,鼻环男子已抽出腰间的佩刀,朝着段飞迎头劈下。
段飞本能地举起硬化的手臂,准备迎下这劈面而来的大刀,不想就在这时,茂密的芦苇荡里竟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小小的身影宛如子弹般射出,猛地撞在刚刚站起的喜伯身上,一把将喜伯推向了段飞身前。
下一秒,温热的鲜血呈放射状喷溅在鼻环男子的脸上、身上,以及两侧的芦苇上,猩红得刺目。
众人忙看向喜伯,只见那厚重的大刀从他的左肩斜斜深劈而下,一直砍到右肋骨。
鼻环男子一怔,高举手臂,猛然抽刀。
那被劈成两半的喜伯便轰然倒地,像坨烂泥般,瞬间被茂密的芦苇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