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壮子嘿嘿一笑,也颠颠跑了出去。
只留下不明状况的照影以及气得直跺脚的咸婆婆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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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头跑出石府的齐坤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凛冽的空气,撒丫子往城外跑去,从未如此轻松过,就连当初出那嚣冢也没有这般畅快的感觉。
然而刚出城的齐坤就远远看到了官道上随着木车一同过来的雒雁,平时面目可憎的那张脸此时竟有那么一丝亲切和煦。
齐坤刚想迎上去跟她斗嘴一番,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场相亲,怕被她奚落嘲弄,便又犹疑地停下了脚步。
雒雁捋着被风吹乱的额发,抬头一眼瞥见了心事重重的齐坤,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赶车的小兵说道:“你先回操兵场,我随后就过去。”
雒雁说完便昂首朝齐坤那边迎了过去:“怎么样,总兵坛大人看起来很是春风得意啊,这是选到中意的了?”
“你这婆娘,竟说风凉话。你现在在这儿看我笑话,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改天,我也跟夫人说说,也找个妁婆早点把你给嫁出去,我也能落得个清净。”齐坤装腔作势地说着,然而他的的表情和眼神却早已透出他的色厉胆薄。
雒雁强憋住笑,低下头用脚蹬了一下地上的石块,心高气傲地说道:“这个还轮不到您总兵坛大人操心,你既不是我父又不是我兄,我的婚嫁大事,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呀,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就你那点俸禄,可不够夜夜留宿百花苑的。”
雒雁的一席话说的很是刻薄,刚刚还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亲切的齐坤再次恼羞成怒,急火攻心间,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指向了雒雁。
“我与你原本就有血海深仇,我忍你让你完全是看在武练和夫人的份上,但你处处相逼,出言不逊,你对我的羞辱我今天就好好跟你算清楚。”齐坤说着便举刀怒喝着冲了过去。
“到底是谁处处相逼,总兵坛心里比我清楚。”
雒雁也不甘示弱,一个飞身从齐坤头顶凌空翻过,转身间已拔出了阔口短剑,闪电般挡下了齐坤再次迎头砍下的大刀。两人毫不相让,刀光剑影中大战了几十个回合。
齐坤力气虽大,但雒雁的身手却更加灵活,长年的暗杀任务让她练得一身好轻功,此时不停地在齐坤的头顶、腋下穿行,耍得齐坤已有些应接不暇。
雒雁不下狠手却耍逗着齐坤,齐坤想突破困局却一直在蛮用力气。就在他俩打得胶着之时,远处城门那里跑出一麻脸大汉,怀里抱着一个木箱子奋不顾身地往官道上冲来。
麻脸大汉身后,两个守城的士兵手持三叉戟高声大喊:“站住!”一见还未卸甲的齐坤和雒雁,守城的士兵眼睛一亮,扯着嗓子撕喊:“快拦住他,这家伙抢了咱们丹砂商贩的贝币!”
一听如此,刚刚还刀剑碰撞的叮当作响的齐坤和雒雁几乎同步朝着麻脸大汉窜了出去。
齐坤大刀一挑,将大汉怀中的木箱高高挑飞,雒雁飞身一个翻跃,双腿直直蹬向那大汉的脑袋,随手俯身短剑一撩,大汉头上的包头自中间破裂开来,胸口被随即冲上来的齐坤狠狠踢中,整个人披散着头发飞了出去。
而旋身飞起的雒雁并未落地,而是一脚踏在了齐坤的刀刃上,借着齐坤用力的一挥,高高跃起,一把抱住了那即将落地的木盒,双腿夹紧,漂亮的几个旋身,稳稳落在了地上。
“好,真是精彩!”
“我说你俩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啊。”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窝里斗的冤家,对外横的鸳鸯’,说的就是你俩没错了。”
刚刚那精彩的一幕,全被追出城的卓展他们给看在眼里了,偷偷看了几天大戏的他们实在忍不住要来起哄一番。
一向视对方为死对头的齐坤和雒雁哪曾想到他俩会被捏到一块开玩笑,都傻愣愣的直挥手,嘴笨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连跑出来擒拿那个麻脸大汉的卫兵跟他们打招呼都充耳不闻了。
“段越,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雒雁的脸红得像个大灯笼,一把攥住段越的手,茫然问道。
“雒雁姐,你别管他们,他们就是闲的无聊。”段越白了一眼,嘟嘴说道。
“你们这话可不能瞎说啊,要是让武练和夫人听到了,我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啊。就这婆娘,谁不知道她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巴不得把这根刺早日拔掉呢。”齐坤脸红得都快紫了,放起狠话来还是中气十足。
“哟,齐大哥,话可别说的太满,有你后悔的时候。”段飞笑着,朝卓展挤了挤眉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齐坤被说得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齐大哥你的愿望很快就要成真了。明天我们就打算跟石川大哥和照影嫂子辞别了,你也知道,我们有任务在身,不能再在丹砂国继续耽误下去了。”
“我知道啊,你们快走了。所以呢?”齐坤一脸茫然地问道。
“这山高水长,路途凶险,我们几个的意思是想把雒雁姐也一起带走。
她反正也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跟着我们反而有个照应,而且雒雁姐身手武功这么好,跟小越又难舍难分的,跟我们走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要对不住石川大哥和照影嫂子的一番苦心了,刚封了雒雁做操兵场的戈长,转眼间就要走了。”卓展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真……真的啊……”
齐坤一直以为自己会跟赖在石府不走的雒雁杠上一辈子,却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选择,不过经卓展这么一说,好像这样的选择对于雒雁和自己来说都是不错的结果。
可自己的心里怎么莫名其妙的这么别扭呢,是难过?是失落?还是沮丧?不不不,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失落呢,肯定是这消息太过震惊了,自己还没适应过来。对,肯定是这样的,齐坤心里暗暗思忖着。
“我……段越?”听到这个消息的雒雁也很是震惊,她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段越,好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段越攥着她的手却轻轻抠了她一下,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虽然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看到段越的样子,无条件信任段越的雒雁只得作罢。
“哎,对了,雒雁姐,今天晚上别忘了把你的衣服什么的都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咱们城门一开就出发。”壮子一本正经地添油加醋道。
“啊,哈哈,啊,那个……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买酒,自己好好喝一杯,呵呵,好事,我得庆祝一下。”
齐坤尴尬地笑笑,抖了抖嘴唇,拖着手里的大刀就往城里走去,低着头,耷着肩,样子孤独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