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神威。”
“然而诸神为了不让神器被人类的私欲所滥用,将十大神器分别交与十大天神进行保管及守护。但随着诸神的更新迭代,一些远古神的神力日渐式微,反被巫力强大的人类所压制。
于是便有了争夺,也就有部分神器流落到人间。据传言,八卦琴、百草鼎、九黎壶都曾在人间出现过,只不过现在在哪儿却不得而知。”
“只是这昆仑镜……”于淳顿了顿,沉吟片刻说道:“相传,这昆仑镜一面为阳极,一面为阴极,飞速转动镜面便可掌控时间,穿梭于时间之中。”
“但这昆仑镜早在远古时代,便被女娲娘娘的坐骑白泽吞食。据说那吞食昆仑镜的白泽生出一对连蒂灵角,一端为红色,一端为蓝色,从此人间便没有了昆仑镜。
只不过,近来却听说,这白泽竟失踪了,据说火神祝融启用玄天真火,天地阴司三界都探查不到他的气息…”
于淳说完,那双令人发毛的三角眼再次直勾勾地盯住卓展。
卓展听到那昆仑镜有着同司空一样能穿越时空的力量时,便大概猜到了那两个外国人的用意。
他们寻找昆仑镜,应该是为了摆脱江老团队的控制,能自由穿梭于山海世代与现世之间。只不过这昆仑镜已经被远古神兽吞食,世间再没有了,为何……
思忖间,心中的疑惑已脱口而出,因为在于淳面前,他没必要再慎思谨言了:“他们既然知道昆仑镜的存在,应该也知道被白泽吞食的事,为什么还要找呢?”
于淳早已读出卓展的心思,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冷笑,他深深凝望着卓展,幽幽说道:“火神没找到,那两个怪人肯定也没找到,就算找到,也是不完整的了。因为这昆仑镜已经被一分为二了,而我,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一半。”
卓展刚想笑着回应,却发现对面于淳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且耐人寻味。
不公平的是,卓展不会读心,他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您……找到了?在……哪里?”
于淳似乎就等着卓展问出这句话,只见他粗眉竖立,目光凌厉:“就是你!”
卓展顿时大惊失色,无数个答案在脑海出现,无数个疑问又在心底冒了出来。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么强大的冰冻巫力了,也明白于淳最初针对自己的偷袭不是为了验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在确认自己的巫力。
但……为何昆仑镜一半的巫力跑到自己身上了?为何那两个外国人没有找到自己这儿来?这份莫名的巫力与自己父母的死又有什么关联?
卓展的脑海里瞬间乱成一团麻,绕得他不知从何处下手才能解开这团疑惑。
于淳此时倒淡然多了,他冷静地看着慌乱的卓展,神情散淡而凝重:“我刚才测试过了,你就是那昆仑镜的阴极。有能媲美帝威的强大冰冻巫力,这种毫无限制的强大力量,定是昆仑镜无疑。
不过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昆仑镜的阴极,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也对你想的那些不感兴趣。我关心的,只是那两个怪人想要做什么。”
于淳顿了顿,再次踱起了步子:“我少年时在天虞山神宫的同僚,以及后来教习的坐下弟子,大部分都在南山各大封地及附属国担任巫职。我从他们部分人那里了解到,那两个怪人在离开阳山后,也相继在其他地方拜访过巫祝及巫师。”
“我们巫师是人类与神明沟通的使者,想必他们是想通过我们来寻找天神守护下的神器吧。就跟来拜访我时一样,那两个怪人拜访其他巫师时也不说目的,直接用利益诱惑,若是被拒绝便不再作声。”
卓展仔细听着,没再追问,因为他早已猜出,若是有巫师肯合作,便也不会跟于淳提及了,此时问了也是白问。
于淳读出了卓展的心思,蓦然一笑:“呵呵,不愧是能解阳山之围的人,不点就透,真是聪明,好苗子。”
他将脸慢慢贴近卓展,低声说道:“这件事我从未跟赤枢提过,算是我一直压在心底的一个秘密了。据我所知,我那些被拜访的同僚、弟子,也很少有跟侍主提及的,即便有,侍主也并没有重视。因为他们不像我,不知道昆仑镜的事。哎,知道的越少越安心喏。”
“黑巫师文魉?”
于淳又一次读出了卓展的心里所想。
“文魉不知道是谁,应该不是出自南山的巫师。不过黑巫师组织倒是有所耳闻,都是些脱离正官神宫的亡命之徒,干出些龌龊不堪的勾当是经常的事,很是危险的一群人。怎么,他们跟那两个怪人勾结在一起了?”
“对。”卓展利落答道。
于淳的神情霎时变得庄重严肃,只见他伸出枯手托起卓展低头苦思的脸,确保卓展的眼睛也在注视着自己
“我知道你有追查这件事的执念,也知道你心底没有恶意,所以才告诉你这个秘密。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被他们知道你就是昆仑镜的阴极,也不要让他们抓到你!
于淳松开了双手,捋了捋胡须,沉声道:“稳妥起见,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就是昆仑镜阴极的事,也不要再给任何人探查你巫力的机会。
那两个跟黑巫师勾结的怪人绝非善类,他们所谋划的事情很可能给南山,哦不,是给这个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不要怀疑巫师的预感,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一等读心巫祝。”
“知道了,感谢大巫祝特地告知,在下定当谨记大巫祝忠告。”
卓展说完便撩开长衫,直跪于地,双手前后捭阖,作了一个大礼。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我可不稀罕这一套。说完了,你就回去吧,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于淳也不是喜欢闲聊之人。”于淳摆了摆手,示意卓展可以回去了。
卓展点头应允,深深地看了于淳一眼,便起身告辞,心烦意乱地走向了铜门。
“慢着!”于淳突然厉声喝住了卓展:“还有一个忠告!”
卓展回头,疑惑地望着于淳。
“小心你身边那个江雪言。”
“为何?”这个忠告比上个忠告还让卓展震撼,仿佛一道晴空霹雳,直直击中了卓展的头顶。
“三日前,我一人在这神宫内闭目修炼。那江雪言借由文茎树的力量将自己托起,就在殿外屋瓦下的通风口向内窥探。
不过我这个人窥伺别人惯了,自然对这种感觉很机警,当即便用铁棘子打中了她。这姑娘倒也识相,被打中后便再没来过。
祭坛到通风口的距离太远,我无法读出她心中所想,也无法确定她此番窥探我的目的,所以只能给你提个醒,这个姑娘并不简单。”于淳悠然说道。
于淳看着卓展难以置信的表情,哂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信。不信呐,你就看看她的右额角,是不是有伤,铁棘子的伤可不是几天就能愈合的。
总之,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该提醒你的也都提醒了,接下来,你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