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一些。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
缓和着语气说道:“好了,牙,你放心吧,你日后的吃食阿公不会少了你的,你阿爸在的时候,你家分到多少,现在还是多少,你……”
“我就要报仇!”
牙眼神倔强的看着村子里的阿公,她用力的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见过那些山外来的人!那些人一个就能杀好几只山怪!”
“你!”
阿公听到牙的话语之后,他腾的一下从木椅上站起,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女,张开嘴,他本想再大声叱责几句,但他看到少女眼中擎着的晶莹泪水之后,他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
“那些人是巫,他们跟我们不一样的……”
阿公目光幽然的看着远方,言语崇敬的说了一句。
“巫?”
牙听到这个词,心中一片茫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巫,上一次那些山外的人来他们村子时,自己的阿爸就跟她说过,那些人是巫,是只有大部落里才会有的巫。
“阿公,什么是巫?”
听到少女那充满了疑惑的话语,阿公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他一个小村落里的老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些能手掌风雷,使役鬼神的巫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未免太过于难为他了。
牙很聪明。
她一看到阿公脸上的神色,便自己明白了答案,她神色有些落寞,但眼神里仍然带着一丝不服输的意味:“阿公,是不是成为巫,我就能替阿爸报仇了?”
阿公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
但牙在得到了她想要的答复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木屋。
让他的话停在了嗓子眼里。
他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出声又叫住了少女,少女闻声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低声说道。
“牙,风狼部你知道么?”
“风狼部?”
牙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很快,她就点了点头:“听过,咱们附近最大的部落了,上一次阿爸还带着我去了他们部落组织的坊市,我做的兽皮在那坊市上卖出了七枚玉钱呢!”
说到这里。
牙的情绪有有些暗淡起来。
显然。
她又想起了自己惨死在山怪利爪下的阿爸。
阿公说道:“风狼部里是有巫的,只有有巫守护的部落,才能拥有名字……”
牙一听到巫这个字,神情瞬间就集中了起来,她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阿公,神情无比期待着阿公接下来的话。
“阿公说的是巫?”
阿公闻言点了点头,他只是低声说着:“……传闻在几百年前,风狼部跟咱们村子一样,没有名字,也是这十万大山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
阿公说的故事很普通。
是关于一个弱小的部落崛起的故事。
牙听完了阿公讲的故事,她两眼隐隐的放出了两道光芒,她兴奋的说道:“……那位风狼部的祖先,便是从这青叶山深处成为巫的吗?”
阿公摇了摇头。
“具体的事情可能除了风狼部之外,外人谁也不清楚了,这个故事只是说,那位风狼部的先人,从青叶山的深处归来之后,便拥有了超凡的力量,后来是巫神殿的人来了一次,才知道那是巫……”
“据说那些巫神殿的巫们所说,在这青叶山的深处,极有可能有一座上古时大巫的宝藏……不过后来巫神殿的那些大巫几次进入青叶山,都没有什么所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余的一些村子的人也想进入青叶山深处,看看自己有没有风狼部先人的机缘,不过这青叶山危险重重,深处有着比山怪还危险十倍的……”
阿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
不过牙却没心思再听下去了,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青叶山的深处有成为巫的方法!”
第二天的黎明时分。
牙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放着可以食用十天的肉干跟粟饼,手里提着一柄用不知名的兽骨做成的骨弓,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
她刚要关上房门。
一道身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女人,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另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儿,她似乎是怕吵到自己的小女儿,便低声问道:“牙,你这是要去哪?”
牙看着自己的阿姆,她犹豫了一些,终究是没有跟自己的阿姆说出实话。
“阿姆,阿爸不在了,我想替阿爸去山里打猎。”
“打猎?”
女子听到这话,眼中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连忙从床上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前,一把抓住了牙的手臂。
“到山里去打猎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牙手臂只是轻巧的一震,便从自己阿姆的手掌中脱离了出来。
她信心满满的说道:“阿姆,你放心好了,村子里的那些男孩子,哪个有我的箭射的准,哪个有我的力气大!他们都能去打猎了,为什么我就不行?”
说到这里。
少女的语气有些不满:“那些不如的我的男孩子都跟着大人去山里打猎了,阿爸还不带我去……”
这话说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诚如少女说的这般。
少女的年纪虽然才十六岁,身材也极为纤细,但力量却比同龄人大的多。
女人的脑袋并不是太过灵光。
她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虽然知道去山里打猎危险,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劝阻了,况且少女的力气比她还要大,她就算是硬要阻拦,恐怕也拦不住。
最终。
女子叹息了一声:“那……牙……小心……”
“嗯!”
少女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自己的阿姆,又看了看在床褥上睡的正香甜的自己的妹妹,用极为坚定的语气说道:“阿姆,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说罢。
少女转过身,大步向着村子外走去。
“十七天了……”
牙精疲力尽的倚在一颗树干上,她舔了舔干裂开的嘴唇,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她从腰间解了一个皮袋。
她拿着皮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听到一阵轻微的水声。
拔下塞子。
她从皮袋里倒出了仅剩的一点水润了润嘴唇跟喉咙,接着她又从胸前掏出了一个布袋,在布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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