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一刻,大军开拔,王芳左肩上绑了两根白带子,同时额头上未戴军帽也系了根白带子,这样的装束在陈国意寓家中有至亲过世。
这三根白带子着实扎眼,道路两旁的百姓更是瞧得清楚,有知情者皆暗骂王芳假仁假义实乃忘恩负义之辈,照此看来他射杀顾府老太君之事已经传遍陈国元都。连带着被骂的还有陈皇,顾氏满门忠烈,说顾长林私通西荒,天下人谁能信?这罪名若是不能翻过去,顾家在史书上便当真是留下骂名,这陈皇可不就是昏君!
另一边,左相于上午得了安敬司的密谍文档,心中虽仍觉有不妥之处,但也没有深究。混在人群中的耳目见王芳这般模样立刻着腿郎回相府禀报。吴刚躬身道:“王芳这般姿态,想来这顾朱氏当真是没有活下来。”左相还是那般平静的模样,左手捋过长须,“老夫也没想到,天降大火,打乱了王芳的计划,只能说老天爷都在帮我。”吴刚接话道:“老爷,那我们接下来是否还要派人跟着?”
左相:“王芳那头便算了,陛下此次已做了极大的让步,连安敬司的密谍文档都拓印了份给老夫,让人撤回来吧。”
但左牧海心中仍然有些拿不准,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场大火还是有些蹊跷,便又对吴刚道:“回头你还是去知会一声城防营首安德禄,让他未来一个月派人将城门出行的人盯紧了,一有可疑立即回禀。”
吴刚应了声是又问:“老爷还是不放心吗?”
左相摇了摇头:“不是不放心,只是我还是觉得这大火来得奇怪,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已至此,多费点功夫也没什么。”
“我儿应该能得到安息了。”
“大公子在天之灵,知道老爷做的事,想来定是高兴的紧。”
心事已了,左相的眉头似乎不那么皱了,良久后他的却又情绪却有些低落,儿子毕竟是已经死了。
“想我儿当初视顾长林为榜样,四年前不听老夫劝阻参军上阵杀敌,只因一时酒后性急糊涂,污了一农家女子,原本军法处置,老夫也认了,但这顾长林丝毫不顾老夫的面子,小题大做,说我儿知法犯法,又是左相之子,不重罚难以服众,便被重打了三十军棍,后又吊在大营口旗杆上三日,以儆效尤。”
吴刚道:“西荒昼夜温差大,又逢暴雨,寒热交加所以大公子才……哎。”
说到此,左相不禁想起当时儿子尸体模样惨状,心中不忍、双眸闭紧,眼角有泪珠缓缓渗出,声中似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初让这个臭小子好好练功,这臭小子非偷懒,枉我还寻了名师,辅以良药,若是内功修炼又成又何至于死在伤寒病之下……这个臭小子啊。可若是没有顾长林,我儿也就不会死,三十军棍打完还要吊在旗杆上三日,顾长林脑子是石头么。”说到这里,左相竟流露出别样的狠意,气息阴冷。
此事陈皇也是知晓,这次二人交易陈皇也尝试与左相谈判,看是否能为顾家留点血脉,他认为左相有些小题大做。
但万事有果必有因,左相老来得子,左开明死后,左相也尝试过再给左家添新丁,奈何天公不作美,如今的左相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左家是绝后了,不孝诸事,无后为大,左家又是名门,若不是顾长林,也不会在他这里断了香火。所以才有今日的仇恨。
“我乏了,下去吧。”左牧海依靠在腾狮椅上,闭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刚见此一躬身便下去了。
另一边,钱石头易了容混在人群之中观察,他敏锐的看到几人行为甚是可疑,人一旦从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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