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江有后被鲍炎送回了江家在京城的府邸。
一路上,江有后在马车里默默垂泪。
他不舍得爹娘,不舍得小肥啾,也不舍得江父,他要是能分成两半就好了。
鲍炎到了江府门口,将江有后抱下车,忍不住劝道:“三公子,不然还是跟属下回去吧?”
殿下和主子也是狠心,连顿早膳都没吩咐,就给孩子送走了。
江有后摇了摇头。
他不能回去,他若是回去了就再也狠不下心回来了。
鲍炎无奈叹气,心道真不愧是跟二公子一奶同胞,都够轴的。
鲍炎没办法,只好送江有后进了江府,然后……偷偷在江父附近埋伏了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此时的江府,鸡飞狗跳。
江夫人正将江必生骂得狗血喷头。
“你瞧瞧你带来的那个小野种,江家养了他一场,他却拐着弯想害江家!”
“赌坊刚开张就被官兵给抄了,大把的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若非你非要听那个小野种的话,说什么京城达官贵人多,赌坊好赚钱!这下可好,钱没赚着,人都没了!他被官兵抓走了不要紧,钱也没了!”
“你别吵了!现下当务之急是将有后救出来,孩子才多大,在牢狱里能呆得住吗?”
江夫人嗤笑,“救他?怎么救?你有那个通天本事,还是我有?我看那个小野种就是蹲大狱的贱命,早就让你别收养他你偏不听!”
江必生一听也怒了,喝道:“我知道你存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让你那没了爹娘的侄子到我名下养着吗?你休想!你那侄子自小心术不正……”
江必生正说着,一道童声打断了他。
“父亲……”
“有后!”江必生看到江有后安然无恙的回来,高兴坏了,连忙走过去查看。
“让为父看看,有没有受伤?”
江有后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有后,用过早饭了吗?没吃的话,为父给你传饭!”
江有后:“还没!”
江父一听,心疼了,连忙叫人端上饭菜。
江夫人怨毒地瞪着江有后。
这个小贱种,怎么回来了?
用饭时,江必生忍不住问江有后,为何只他被放了出来。
江有后随便找了个理由,他不想让江家知道,尤其是江夫人,江夫人贪婪,难免会起什么坏心思。
“他们看我年纪小,又是初犯,所以早放回来了。”
江必生闻言叹了口气,感慨,“这京城果然是律法严明,想必赌坊今后也开不下去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父亲,我们要离开京城吗?”江有后不舍。
江夫人阴阳怪气道:“不离开怎么办?你都把整个京城的大官都得罪光了!”
江必生冷了脸,呵斥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江夫人闻言腾地站起身,肥胖的身子如同一堵墙,尖利的指甲恨不得戳到父子二人脸上。
骂了半天,最后留下句,“早晚江家得毁那小野种手里!”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