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又一次接到了鲁尔·贝加的邀请——和上一次让人肝疼的聚会一样,这次聚会也是他夹在鲁尔与卡兰萨这两人之间。
就不能换个人折腾吗?做人真是卑微啊……
他边嘀咕边提早了二十分钟来到聚会的地点,他可不敢耍大牌,成为最后一个来的人。
理所当然的,他也没能提前进去,在外面等到鲁尔和卡兰萨相继到来后他才有资格进入会议室。
苏枕熟练地在寒酸的角落里坐下,而鲁尔和卡兰萨的谈话已经开始了。
“最近二区有不少变化啊。”鲁尔看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我听说我那个亲爱的哥哥在办公室里发火,想要铲除所有反对分子,不过最后竟然被劝下来了。”
苏枕闻言,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斯蒂芬·贝加没做到那种程度,不然二区肯定有一大半的人要丧命了。
希望他们都没事……
卡兰萨精妙地接上了鲁尔的话题:“斯蒂芬大人的助理一向尽职尽责。”
“尽职尽责?呵……”鲁尔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他的庆功宴都还在加紧布置呢,最好别再气坏了。”
再?
苏枕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为什么要说“再气坏了”?除非之前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
苏枕若有所思,忽然联想到了某件事。
上次应鲁尔的邀请来到这里,他旁听到了这两人对激进派新提出的主张的讨论,并且吃到了第一手瓜——斯蒂芬会加紧让这个新提案尽快实施。
从提出到发布,再到已经决定好的实施时间,这期间实在是太快了,就好像斯蒂芬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似的。
没错,斯蒂芬·贝加就是迫不及待。
——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
推断出这点不难,苏枕原本就猜到这个法案是为了促进人体试验的进展而提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斯蒂芬竟然如此急迫。
从生存权之争里遇到的那只怪物来看,他们的实验或许陷入了瓶颈期,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过个几年斯蒂芬就会被鲁尔给熬死了吧……
苏枕如是想到。不过他看着鲁尔的神态,品了品鲁尔的野心,感觉后者完全没有要等到那种时候的意思。
与此同时,那两个阴险的家伙仍在继续交谈。卡兰萨没再接鲁尔的话,竟然直接换了个话题:“贝加大人,有一个地方我很困惑,不知道您能否为我解答。”
鲁尔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皱了皱眉。
“我留意到最近保守派内出现了一些反常的声音。”卡兰萨用食指抵住下颚,露出思索的神情,“二区接连发生变动以后,很多人开始担忧法案能否照常施行,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杂音——有一部分人开始质疑并反对斯蒂芬大人的决策,并认为在看不见的地方,激进派长出了复苏的萌芽。”
“奇怪的是,当我深入调查后,却完全找不出到底是那群人提出了这些观点,他们好像一瞬间蒸发在了保守派内部。而对于被凭空污蔑,哦,抱歉,是他们自己认为的‘被污蔑’。‘被污蔑’的激进派对此展示出了拒不承认的态度,并通过拉菲·托特表示,他们与斯蒂芬大人一直处于相敬如宾的友好地位。这很有说服力,毕竟斯蒂芬大人亲口承认了这点。”
卡兰萨微笑起来,接着道:“所以我很好奇,贝加大人,保守派里的反对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您能为我解答这个疑惑吗?”
我靠!
苏枕直接惊了,然后迅速转头去看鲁尔。
果不其然,鲁尔听明白了卡兰萨语句中毫不掩饰的意思,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地面仿佛有丝丝寒意冒出,气氛凝固了起来,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卡兰萨与鲁尔互相对视,一个眼中带着看起来还挺真的不解,另一个眼神则完全沉了下去。
苏枕坐在角落旁观着这场无声的交锋,震惊之余忍不住心想:卡兰萨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那么一番话,单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已经赤裸裸的威胁了,更别提当事人鲁尔!
那些话的大意就是——我知道保守派里有你的人,他们一直在暗中阻挠对总统斯蒂芬有利的事情,并且暗中进行着煽动。
这简直是一场自爆……不管鲁尔怎么怀疑斯蒂芬“投靠”他的目的,他的猜测又有多少接近真相,鲁尔肯定无法做到完全笃定那些事情。
而现在——卡兰萨说了那些话以后就等同于直接把整件事给告诉了鲁尔。
搞什么?间谍工作不想干了?
苏枕紧盯着脸色阴沉的鲁尔,集中精神等待后者的反应。
方才那次威胁加自爆,只有两种可能足以解释这么做的原因。第一,就是卡兰萨早已暗中收集了所有证据,现在“好心”告诉鲁尔,他已经被宣告“死刑”。
而第二个原因……
“卡兰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鲁尔忽然开口,眼神晦暗不明,“众口难调,而保守派与激进派向来不和。仅仅出于对激进派的厌恶与敌意,有些人也会反对这个主张——难道我亲爱的哥哥不是在实行民主政治吗?就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你竟然在质问我?啊,是啊,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
“我那亲爱的哥哥都已经如此成功了,竟然还这样惧怕我吗?争权夺利的事情早就成为了过去,他一个总统,怎么会有这种心情和时间找人来监视我区区一名总理?”鲁尔盯着卡兰萨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还可以恢复如初。”
卡兰萨闻言,微微一笑,接着伸出了三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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