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掌声如雷﹐琴悠悠更是兴奋地又跳又叫﹐像是正在参加嘉年华会似的。
海盗船队见有船驶出﹐也掀起了一番骚动﹐但很快便平息了﹐一艘小木船也从船队里缓缓驶出。
碧波万倾的大海边﹐和风轻舞﹐浅潮轻荡﹐两艘小木船相互划去﹐在它们的背后是双方摆开的阵式﹐遥相对望﹐吶喊助威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水蓦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感觉就像是看武侠片中的决斗场面﹐然而做为主角﹐他的感觉可不好受。
管他呢!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咬着牙拼吧!上帝﹐佛祖﹐神仙们﹐保佑我吧!这小子千万别会对付灵体的图腾术﹐千万别啊!
水蓦脸色煞白地坐在小船中﹐连桨都不拿﹐任由小船顺水漂流﹐在外人看来那样的平静﹐就连海盗也似乎被他的沉稳与平静感摄﹐开始感到有些担心﹐但谁也不知逆水蓦现在怕得要死﹐这也难怪﹐一个手无縳鸡之力的人面对图腾高手﹐谁也不可能有信心。
被海盗派出来决斗的人似乎也是被强迫旳﹐显得比水蓦更加紧张﹐脸都吓白了﹐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眼睛瞟到水蓦便移开﹐片刻在也不敢在对手脸上停留﹐似乎水蓦的脸上有甚么东西能杀人似的。更令他不安的是对方的「沉稳」﹐这种场面居然还能平静地坐在小船中间﹐心里佩服极了﹐要不是各卫其主﹐恐怕早就到跑过去请安了。
「是你……杀……杀了巴汗﹖」
结结巴巴的声音传到水蓦耳中﹐他微微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也是个年青人﹐似乎年纪比自己还少﹐大约十七八岁﹐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看上去也挺俊的﹐单看这些无法相信他会是逃犯﹐只是目光闪烁﹐身子微颤﹐显得他很紧张﹐很害怕。
「喂﹐你哆嗦得这么厉害﹐没事吧﹖」水蓦倒先关心起对方的身体﹐若是传到两边﹐恐怕有一大堆人会笑死。
「我……没事﹐谢谢!」青年像个大姑娘似的﹐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水蓦看得差点晕过去﹐这样一个怯弱的居然也是联邦政府通缉的大犯﹐怎么看怎么不像﹐打死他也难以相信。在好奇心地推使下﹐他竟忘了应战的事情﹐主动问了起来。
「喂﹐你犯了甚么事﹖干吗跑这么远﹖」
青年似乎感觉到对手没有敌意和杀意﹐心里木稍稍平静了些﹐但还是一副怯弱惧怕的神情﹐脸色一白﹐慌慌张张的道﹕「我……我……这个……」
「这个甚么﹖杀人还是放火﹖」
「不……不是……」青年脸一红﹐头一甩﹐腰一扭﹐屁股一撅﹐活脱脱一个害羞的小媳妇﹐差得没让水蓦吐血。
「咳咳﹐我说你能不能爽快一点﹐反正都沦落到这一步了。」
「我……我……。」青年羞得一扭头﹐整个身子伏在船上﹐然后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接着便见水蓦向后仰倒。
两边的人都等着两人大打出手﹐气氛紧张极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看到两人一个前扑一个后仰﹐都大吃一惊﹐不知道两人暗地里施展了甚么手段。
琴悠悠也感到纳闷﹐暗暗嘟囔﹕「我好看没学这招﹐他是哪里学的。」
刚牙紧张地问道﹕「那小子不会学了甚么专门对付灵体的图腾吧﹖」
「不知道﹐希望木头没事。」
正当众人感到忧心忡忡之时﹐海面突然传来水蓦的狂笑声。
「……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你亲了人家女孩一下就以为自己犯了强奸罪……我真服了你了……你强……太强了……」
「那不是吗﹖」青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那最多叫强吻……不叫强奸……不行了……肠子都要笑断了……」
青年脸色一红﹐低着头道﹕「不管了﹐反正我跑到这里来了。」
水蓦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声﹐煞是有趣的看着青年﹐原以为海盗都是巴汗那样穷凶极恶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存在﹐观感顿时不一样。
「你是哪里来的﹖」
「香月市。」
「哎呀……我也是…我以前在香月大学念书。」
「啊!原来是师弟啊!那个女孩也是大学的吗﹖」
「嗯……她是……」
「啊!是那个被誉为十年最美的校花啊﹐一亲芳泽﹐你还真不亏……」
「我也觉得不亏﹐就是心里怕……」
周围观战的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头﹐海上的两人就像是老友相逢﹐聊个不停﹐偏偏又听不到两人在说甚么﹐只觉得两人越说越兴奋﹐似乎遇到了甚么好事。
忽然发现对方是同一大学的校友两人说的正高周围忽然响起了叫嚣声。
「上啊﹐水蓦﹐干掉他!」
「阿未﹐上啊﹐别怕他﹐宰了他再说。」
水蓦正说的高兴﹐被这一嚷顿觉不爽﹐头不回地大声嚷了起来。
「叫甚么叫﹐是你们打还是我打﹖谁再叫谁来﹐我不干了。」
说来也奇怪﹐这恶狠狠的一句竟把两边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了﹐一个个捂着嘴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了﹐越又不敢上去﹐眼睁睁看着两人从早上说到中午还在聊﹐有的等得都睡着了﹐口水直流﹐有的闲聊着﹐还有的打起了扑克。
最后还是琴悠悠的一嚷子喊醒了战场中的两人。
「喂﹐你们打不打﹐不打我来打!」
水蓦回头朝跳上礁石的琴悠悠笑着挥了挥手﹐这才把话题拉回决斗的事情。
「师弟﹐看你这样子﹐他们怎么会派你来决战﹖」
「我哪知道﹐他们说的力量好﹐就把我推出来了﹐一夜没睡﹐我都困死了。」
「谁说不是呢!」水蓦笑了笑﹐心血来潮地问道﹕「师弟﹐你难得来一次不容易﹐施展一下你的力量吧!免得那些人说闲话。」
青年又露出怯怯的表情﹐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反问﹕「真的要吗﹖不太好吧!我怕……」
「怕甚么﹖也就表演一下﹐一下就好。」
青年犹豫了一阵﹐在水蓦的鼓动下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吧!我就施展一个『水.泊击』吧!」
「哦!是水图腾吗﹖」
「是啊!」青年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右手轻轻做了个兰花指的手式﹐左手食指中指相并贴在右手背部﹐眼睛圆睁﹐随着一声清啸﹐右手指尖弹出一幅丝绸状的图案﹐瞬间下沉﹐平铺在海面上。
水蓦正感好奇﹐突然感觉到海底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小船随即被向上抬高﹐瞬间已到达十米的空中﹐然后突然向下沉﹐在巨大的贯性下﹐小船啪的一声完全散了架。
「水.泊击」的力量不单于此﹐掀起的巨大渐涌向西面八方散去﹐一个五米高的浪头狠狠地打在码头及沙滩上﹐围观的人们措不及防﹐都淋成了落汤鸡似的﹐狼狈极了。
海盗们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船队被巨大的潮水掀了起来﹐巨狠狠地撞在一起来﹐两条较小的船只当场就被拍碎了﹐木块木碎散落在海面﹐还有众多来不乃防备而被抛下海的海盗。
水蓦抱着一块木板漂在海面上﹐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看也不会想到胆小怕事﹐因为亲人一口就亡命天涯的师弟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青年和他的小船稳稳的停在海面﹐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甚么﹐见到水蓦的狼狈样子还一脸的歉疚﹐连忙把船划到他旁边﹐伸手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船。
「对不起﹐对不起﹐我用力了点﹐弄得大家这样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水蓦除了傻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甚么﹐要是一开始就大打出手﹐还不知道会发生甚么样的情况﹐暗中大呼庆幸。
「师兄﹐我困了﹐下次再聊吧!」青年连打个了几个呵久﹐果然是一脸倦意。
这小子﹐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困成这样都能掀起巨浪﹐要是精神好的时候――太恐怖了﹐甚么人都可以得罪﹐他可不能得罪﹐万一甚么时候心情不好﹐整个岛都能被他掀了。
从这一刻开﹐水蓦抱定了一个主意﹐打死他也不肯这个师弟动手。
「师弟﹐有空到岛上来玩哦。」
「好啊!我一定来找你。」青年笑了笑﹐优雅地拿起了船桨﹐轻轻地划向码头。
码头上的人刚刚站稳﹐一看小船要来﹐吓得眼都直了﹐不得上司的命令便往岸上跑去﹐生怕跑慢一步就被大浪给掀走了。
海亚德也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催促魂罗杰带他到安全的地方。
一转眼﹐留在码头或海边的只有琴家三人﹐还有石芷等四名保镖﹐其它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
石芷等人并非不担心﹐他们劝了琴伯﹐但琴伯没有理会﹐眼睛一直盯着水蓦身边的男子﹐表情有些古怪。
「好了﹐你上去吧﹐我也要走了。」青年把水蓦送到码头便摇船走了。
水蓦望着远去的小船﹐心情依然没有平复﹐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甚么才是图腾力量﹐随手一击便能达到这种效果﹐如果全力施术﹐那场面一定是惊天动地鬼哭神惊。
「喂!」
水蓦感觉衣服被扯了一下﹐回头望去﹐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眼神都怪怪的﹐心里猛地一跳﹐吶吶地问道﹕「怎么啦﹖」
琴悠悠围着他转了三个圈﹐然后瞪着大眼睛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修练﹖」
「傻瓜!」
「人家哪里傻了﹖你给我说清楚!」
「悠悠﹐别闹了﹐说正事。」
「是!」父亲出声才止住了琴悠悠﹐心有不甘地瞪了水蓦一眼﹐乖乖地躲进母亲的怀里。
海亚德等人也围了上来﹐刚才还冷冷清清的码头突然又变得热闹起来。
「水蓦﹐那个青年是谁﹖」
「他﹖我的一个师弟。」想起那张说面孔﹐水蓦就忍不住想笑﹐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名字呢﹖」
「甲未。」
「啊!」石芷等图腾师无不勃然变色﹐就连琴伯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惊呼起来。
「天王山甲府﹐天啊!他们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魂罗杰脸色惨白地望着海面﹐海盗船队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漂散在海面的船体碎片﹐回想刚才那一幕﹐心里依然被震撼着﹐因为他很清楚那不过是随用一击﹐根本不是甲未的真正实力。
水蓦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师弟来历非凡﹐似乎是出自一个强大的家族。
天王山甲府﹖甚么东西﹖怎么以前没听说过﹖看来我还真是孤漏寡闻。
琴伯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海亚德﹐沉声道﹕「想不到天王山也派人来了。」
「是啊!看来海盗中果然藏着高手﹐单是一个甲未就够我们头疼的﹐我看这事要立即向上面汇报。」
「不错。」海亚德点了点头﹐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水蓦﹐「你和他似乎挺熟的﹖是朋友﹖」
「算是吧!他这个挺怪的。」水蓦笑瞇瞇地应道。
海亚德和魂罗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色﹐更加怀疑水蓦的来历﹐一个与天王山甲府有关系的人﹐背后一定拥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琴氏一家也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