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你放心,我没事。”公孙阳努力一笑,也握了握妹妹的手。谢青阳与秀儿见此都有些讶异,彼此对视一眼,均不觉暗自想道:“如此感伤,莫非曾有过些什么伤心事不成?”只是不敢唐突问出。
朝阳的光亮透过茂密松林,点点洒在几人身上,一时间林中沉静得出奇。
片刻后,公孙阳用力地吐了口气,脸上终又有了笑容,朗声道:“今早还有一件大事发生,青阳兄可能猜到?”
谢青阳摇了摇头,“又有大事发生?小弟我虽向往神仙,可惜却不是神仙,这可叫我怎么去猜?”
往北边望了望,公孙阳正色道:“玄天宗今晨差人前来传话,说北面自占的五座山峰里,如今只留下一座作为营地,其余四座统统让出。除此之外,还宣布了一个消息。”
谢青阳双眉一紧,侧过头来仔细听着。
“通天真人如今传下话来,说如能有得宝之人,将能记名玄天宗门下,并授之以半卷《玄天经》。”
“啊?”饶是谢青阳心思一向镇定,乍一听也不禁讶然出声。秀儿一听更是如此,一下子惊容满面。
《玄天经》大名谁人不知?这一言说出,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可正当两人惊讶于所听到的消息时,一旁一直安静的公孙滢却也身子一僵,握着哥哥的手蓦地一紧。公孙阳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公孙滢的紧张,心中一动往她处看去。只见公孙滢面露异色,正惊讶地望着不远的一处地方。
一旁的谢青阳一惊之下不曾注意到两人异状,思虑片刻之后他刚一抬头,却只见公孙阳怒哼一声,左脚抬起将地一跺,右手闪电般将法诀捏起,口中大喊一声将手一挥,一道红芒随之弹出,轰一声正击在了右前方不远的一棵大树之上。霎时间只见一大团红云爆起,瞬间将几丈内的空间统统弥漫。谢青阳和秀儿正不知为何,却听哈哈一阵长笑响起,那红云内嗖的一道银光蹿起,顷刻间遥遥跃开数丈,化作一道人形落在了林内雪地之上。谢青阳和秀儿这才知道有人窥伺旁边,俱是一凛,忙仔细打量那人,同时凝神戒备起来。
一旁红云内转了几转,终于嘭的一声尽化作青烟散去,可里面十来棵方才还积满霜雪的合抱青松,现在却已经变作了十来根杯口粗细、光秃秃的黑炭杆子,喀喇喀喇几声便折了好几根倒了下来。下面也烧做黑地,半点雪片也不见。
“好厉害的手段。我若还藏住不动,只怕此刻就已变成焦炭了。”那人瞥了一眼烧得黑黢黢的场子,微微笑着转过了头来。这一下几人终见得那人面貌,只见他疏眉秀目,方口直鼻,一身的银装华服,头顶一顶银冠束住头发,手中一把白银折扇轻摇,俨然一位王孙公子流落此间,只不过那柄扇子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公孙阳浓眉一挑,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偷窥?”
银衫公子啪地将扇子合上,上下瞧了公孙阳两眼,笑着道:“人言应劫三子里沈开玉最绣花,公孙阳最忠厚,殷太冲最桀骜。除了殷太冲,前两个我是都见到了,果然不假。”
公孙阳冷笑一声道:“我用这等杀招对你,你却还说我忠厚?”
银衫公子呵呵一笑,摇头晃脑道:“你若真欲杀我,方才那‘人字火莲诀’若再加半分‘天字雷声诀’法力,便可将火力转瞬发出,而不用等那红云散开了。这等留人一条生路,可不是忠厚么?”
公孙阳闻言双瞳一扩,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竟晓得我公孙家‘三才挪移诀’这么清楚?”说着两手一振,便准备随时出招。
“我嘛……名不见经传,小卒子一名,贱名实在不足与闻。若说那三才挪移诀,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罢了。”银衫人嘿嘿一笑,刷地打开那扇子,又自顾自地扇了起来,全不顾现在还是满天飞雪的时候。现场虽然如此紧张,可被那人扇子一扇,顿时弄得谢青阳几人哭笑不得,公孙阳一怒道:“你这……”还没说完,却被谢青阳一拍肩头止住了。
谢青阳摇了摇头,笑着道:“阁下不必如此作态,还是先说出身份来意为好。否则在这三大世家的地方闹下去,只怕你很难出得去这座山了。”
“哈哈哈哈……”银衫人一阵大笑,又将扇子折起击手道:“你们人多,我是打不过,可是如果说到潜踪逃跑,我倒还没服过谁来!若不是刚才听说玄天宗又出高价,一时失了心神被这丫头发现,哪会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嗯,你这丫头,还真不赖。”说完将脖子一鲠:“我就不说,你能怎地?”
一句话出,差点把公孙阳气得笑了出来,他大喝一声道:“好!我就让你看看我能怎地!”说罢两手作势结出法印,便要出招。
“哎!罢了罢了,”银衫人忙摇手道,“反正看你也是不解风情之人,青眉定看不上的,我也懒得与你打闹了。就此告辞!”说完一拱手,转身便走。
“沈青眉?”谢青阳闻言奇道。
“嗯?”银衫人方一转身,听到这三个字又转了回来,对着谢青阳道:“对了,看你这人也算有些韬略,我便劝劝你。日后你还是找个硬点的靠山,要么就少说些话,否则惹来杀身之祸可就不妙。”
“不劳尊驾费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谢青阳笑着道。刚刚说完,身旁公孙阳处猛地红光亮起,一道红云朝着银衫人暴射而出!
“不说啦,后会有期!”银衫人大叫一声,身形霍地一震,嗖一下就那么凭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