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咽之声,只是仍以手掩面,难以自持。
金琨想尽了一切办法,不停地想要安慰这心上之人。
他一会儿嗓音高亢,一会儿怪模怪样,总是别出心裁,一心只想要将她逗笑。
他又将二人自小以来的点点滴滴几乎都说了个遍,最后直说道:“我此生仅有三大愿望,
“其一便是医治狂阳,其二是寻我师父,其三便是报了父母之仇。
“待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我……我只想陪在梨雨身边,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你看怎样?”
金琨直说至了四更之后,肖梨雨此时泪水早干,她心中只是暗道:“琨哥哥真是对我一片赤诚之意,
“他又不是去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还难过个什么?若不是琨哥哥救我,我在八岁时,也难以走出青原派。
“若没有我这心爱的琨哥哥,在钓鱼城之中,我和师兄弟们也已殒去了多时。
“我这琨哥哥,一向便是如此英雄豪杰,有他念着我爱着我……我早已是心满意足,还多求些什么呢?”
她抬头仰望着金琨,眼中深情无限,口中道:“你说话可要算话!”
金琨狠狠点了点头。
肖梨雨再握着他的手,缓缓道:“你若不做这些,便不是我熟知的琨哥哥啦!
“我既已不阻你,你便放手去做吧,好好做成个周公瑾,我……便做那个小乔。”
金琨怔道:“什么?”
她忽地吟唱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金琨痴痴地道:“如听仙乐耳暂明,梨雨,你真好!”
肖梨雨柔声道:“我唱此曲,唯朗月作证,只盼琨哥哥能策顽磨钝,谈笑间达成此愿,便如当年周公瑾。”
金琨挽起她的发髻,心中对她甚是爱怜,低下头来在她额上轻轻吻下。
肖梨雨满脸的绯红,又过得好一会儿,才说道:“烦哥哥天亮后再去到分舵中,将其余的患者都叫至树诚堂来,我们用新药方替他们治病吧。”
金琨释然道:“原来树诚堂的患者都是从分舵中来的。”
他想了一想,再道:“梨雨,咱们给分舵病人治一段时间后,再去明夷帮吧,那边病人最多啦。”
肖梨雨心中暗道:“琨哥哥此行目的是为了寻师,我可不能因为治病,让他离开了江西境内。”
于是婉声道:“琨哥哥,狂阳十四汤中也有几味药材较为难得,若此处不是药都樟树,药材品种颇为齐全,也是难以配齐。
“而树诚堂又正好是我们的医馆,我们不如就以此为据点,一边替病人治病,一边将药方散布,岂非两全其美?”
金琨迟疑了一会儿,只听肖梨雨再道:“在明夷帮中,环境较为闭塞,不利于药方散布。
“况且,若要从樟树配好了药材,再运往明夷帮中,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病人的狂阳可是要常年吃药,咱们可得替病人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