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晶水魄 成年寂夜（二）

    陈杉在身体直立漂浮起的过程中，看着身边四周的景色变的逐渐模糊不清，最后成为空洞洞的，没有边际的黑色空间。脚下没有任何接触的感觉，而纳兰欣怡正面容平静，双目紧闭地与自己遥遥相对，陈杉与纳兰欣怡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易察觉的光芒。

    随着纳兰欣怡契文的念诵，她那银灰色的长发徐徐上升，发丝间不住地或产生、或飘过无数的淡蓝色颗粒。随着时间的流失，淡蓝色颗粒越聚越多，所处位置已经不局限于银灰色的发丝之间，而是将二人环环围住。

    此时，陈杉才发现眼前纳兰欣怡居然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自己曾经在梦中所见的服饰。双足**，淡蓝色的长裙席身而绕，白芷的皮肤，微微翘起的嘴角，小巧可爱的鼻尖，纤悉的睫毛，银灰长发，亮泽柔顺依然还是那样最引人注目。一切的一切都于梦境的记忆完全吻合。眼前已经知道了名字的少女，虽然所处时日已有一段时间，但现在如果还要描述一番的话，那么，还会是‘美丽动人，芳馨可暧’。

    就在陈杉在记忆、梦境、现实之间往来反复之间的时候，纳兰欣怡的右臂徐徐升起，冰雕细琢般的玉手触到陈杉的胸口。晗口微张，这回，他听到了女孩嘴中所念诵的内容。

    “以晨光领域之名，在波涛的汹涌与平缓之间流动，向着风的方向，迎来第一口清新的空气时张开双眼，开始新的旅途，吾与汝携手祈祷，祈祷思念，祈祷力量，闪耀怀柔之光，再度重现，在此，吾愿将天晶水魄之力展现汝前，吾亦遵循光翼守护之职，契呈。”

    这是契文的真正内容。

    纳兰欣怡在念诵完这段话之后，就不在说话了，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如此逸静地单手抚在陈杉胸口悬立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陈杉全心全意地聆听完整个契文，面带微笑地端详了一阵双眼紧闭的纳兰欣怡，然后按照梦中记忆所做，将自己的右手轻抚在纳兰欣怡的右手背上，开口说道。

    “以天晶水魄之名，我愿意缔结晨光的契约。”

    话语刚落，纳兰欣怡就睁开了常闭许久的双眼，面带浅笑地与陈杉相视。二人的右手在此时交叉相扣，臂膀在同一步调中缓缓伸直，二人之间的距离呈现双臂之间。

    悬浮的脚下空间如有落石砸入的水面般产生了波动，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由交叉相扣的双手中垂直跌落，滴打在二人脚下的黑色空间中，空间被固定了，水珠击打在静止的波纹上溅起，且四散分开，慢慢的，淡蓝色的水珠逐渐变成水柱由双手间流淌而下，划着圆形的轨迹旋转着，不断加速、不断增多、不断上升，已经没过了二人的小腿部。空中，极薄的淡蓝色的水帘无影般缓柔连绵的飘落，抚过二人的头顶，二人渐渐的被环绕其中。

    无论是环绕飘落的水帘，还是旋转上升的水瀑，二者都只是极为接近二人的身体，慢慢将二人包裹其中。纳兰欣怡的身影慢慢淡去化做点点淡蓝色的光点，光点飘散着向二人交叉相扣的双手处会集。最后，纳兰欣怡的身体完全幻化成了淡蓝色的光点汇集于陈杉的整个右手臂。凉爽的感觉由手臂传遍陈杉的整个身体，使其舒爽地张开双臂，挺起胸膛，微闭着双眼昂首而立。

    由淡蓝色的光点汇集而成的集合体此时逐渐幻化、扭曲、变形。淡蓝色的集合体中慢慢衍生出青蓝色的刃锋，向外延伸。光滑洁白的护翼由另一侧渐渐聚合，达到手肘的位置，光滑洁白的护翼表面浅刻着对称的魔法符号纹路。刃锋停止了延伸，淡蓝色的聚合体迅速收敛，只将陈杉的右手包裹其中，刃锋与护翼严密的拼合在一起，如同一体。

    聚合体消散了，右手完全隐没在这个刃锋与护翼的结合装备之中。在右手的位置，淡蓝色聚合体最后聚集的位置，出现了一块弧形的椭圆体盖在刃锋与护翼的结合处，上面有一块淡蓝色的长八菱形宝石，宝石中波动着浅绿色的光芒；长八菱形宝石的上下各有一块略小的同为淡蓝色的泪珠状宝石，上面的宝石之中不停地划过白色的细光，下面的宝石中则有一个不停旋转的旋涡。一条深蓝色的丝带悬停不动地环绕着这一块镶有宝石的弧形的椭圆体，饶着手臂，在护翼上再一次交叉后，两个端头出现在护翼下方手臂的两侧。丝带整体如同固化了一般，保持着交叉的形态一动不动，但仔细观察之后会发现它的表面会随着风向徐徐泛起浅浅的波澜。一切如常，如梦境中，如记忆中所记忆的景象继续发展着。

    纳兰欣怡那纤细的玉手触摸到陈杉的肩头，左手依然抚在肩头，右手顺着他的右臂徐徐而下，最后穿透了包裹其右手的护翼，轻抚在右手背上，这回陈杉没有颤抖。此时，青蓝色的刃锋由内透散着柔和的白光，并且持续的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刃锋上顿时寒气大盛。

    使人感觉寒冷的气息带动了风的流转，风，吹舞起纳兰欣怡那银灰色的长发。陈杉转过头去，此时的纳兰欣怡成半透明的虚影状态，正在看着自己，好像知道陈杉会回首看他而可以等待着，陈杉在这一刻心意暖暖的。

    这双眼睛我永远会铭记在心中。

    陈杉在现实的心中暗自宣读着这一早已许下的誓言。

    虽然是虚影状态，但纳兰欣怡的碰触陈杉却是完全感觉到了。这种触觉只有受约的侍者才可以感觉到，外人是无法触摸到现在的纳兰欣怡的。

    淡蓝色长裙的长裙已经脱去，现在的纳兰欣怡是完**露着的，肩部以下则已被陈杉宽大的肩头挡住，背部则由银灰色的头发一直遮挡到膝部，一切窥探的眼睛都无机可乘。

    纳兰欣怡的头偏向陈杉的耳旁，略带羞涩的语调缓缓呓语：“晨光的契约已经结束，我的选择注定无法改变，让我们一起游历这个世界，杉，你愿意么？”

    陈杉对视着那双充满依恋的眼神，发自内心地回答。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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