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天,飞龙军主力休息,却又派了远程攻击部队,一直对着城头施加压力,而剩余的万余签军,被齐集一处,捡起伤者的刀枪,分做几股,不停攻城。
他们虽然战力薄弱,城头上的守兵却也是苦不堪言,仗打到现在,就算一直没有动手,只站着看,此时也累的几欲瘫倒在地,不想动弹。而敌军却倚仗着人多的优势,分批进攻。第二天白天的战事虽然并不激烈,却是已经出现了几次险情。
待到晚间,有一个短暂的停歇。城头上的所有守兵,抓紧这一点点时间,吃饭喝水,打打嗑睡。满心以为,这一夜不会再攻,怎奈一个觉头还没有睡足。城下不远处,却又传来熟悉的铁甲声声。
待到此时,任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归德城必定是守不住了。城头陷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上半夜,守军因为刚刚休息过,劲头十足,将连续三次的强攻都挡了回去,自己虽然损失惨重,却是勉强坚持了下来。
就在此时,张弘范却集中了西门处的三四千人,再加上自己的亲兵,全数上马,打开南门,意欲突围而出。
这一队骑兵还没有接近长垒,就已经被闻迅赶来的三千突骑军砍瓜切菜般的杀了回去。不过初一接战,突骑将士们手中长刀挥上几挥,就已经是几百颗头颅滚滚落地。张弘范在队列最后,眼看大事不妙,迅即回城,将前列的两千多兄弟扔下不顾。城外的这伙骑兵稍加抵抗,眼见对手如同凶神一般,这伙人原本就信心全失,哪里能够与突骑相争抵敌。不过三五回合后,大半人被斩杀在地,少数运气好的,早早跳下马来,扔了兵器,跪地请降,又没有被马踩死,便也被押到西门,直接做为签军的生力军人,准备使用。
如此一来,守备的实力越发薄弱,待到第三天天明之时,已经有无数飞龙军人攻上城头,立下阵势,在城墙上交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局势已经呈现一面倒的情形。城头上的守兵越来越少,已经有不少聪明灵醒的,抛却兵器,开始往城内逃跑躲藏。他们跟随蒙兀军多年,知道这种血战攻城,最容易激起人内心深处残忍嗜杀的情结,若是跑的慢了,哪怕跪地请降,只怕也被人手起刀落,斩成两截。
“城破了……”
一声巨响之后,包铁的木制城门被撞的粉碎,堵门的麻包被冲上来的军人一一搬开,肃清门洞之后,潮水般的飞龙军开始直灌而入,待冲入城内之后,再由城下石阶登城而上,与城外攀爬而上的兄弟一起,将残余在城头的敌军全数肃清。
虽然主帅早就不见踪影,虽然已经守城无望,仍有不少张氏家兵,奋勇抵抗。经常在被砍翻之后,还有人抱住飞龙将士的下身,或是撕咬,或是徒劳的捶打撕扯。
这样程度的抵抗,也让见惯了局势不利就全师而降的飞龙军人,第一次近距离直观的感受到了敌人的武勇。
肃清城头后,全师直入,将椭圆型的归德城分为几块,大军全数入内,分别剿灭捕拿残余军人,蒙兀下属的文官、富绅、商人。
傍晚时分,张守仁在百多亲兵的簇拥之下,入城内夕照寺。是夜,烛火通明,杀声四起,归德,仍处于腥风血雨之中。
两日后,除了零星的袭杀事件,再也没有任何有规模有组织的抵抗事件。归德城内,流民遍地,破屋断瓦,到处都是刚熄灭的余火残迹。
这一战,飞龙军战死逾两千人,伤者五六千人,几乎每两三人就有一人带伤。杀出了血性和武勇的军人,同样也杀出了残暴与兽性。
三日之后,帅府下令禁杀掠,帅府中军持着张守仁的大令,当街斩了数十名酒醉后不尊军令的军人,鞭打数百人,城内秩序恢复,开始有人沿街乞讨吃食。虽然大帅有令,命各军帮扶城内百姓,却因为归德战事时,城内百姓敲打呼喊,搬运木石以助守军,飞龙军上下,对归德百姓恨之入骨。于是,虽然眼前流民满街,乞丐遍地,那些穿着牛皮军靴的军人却扬长而过,视若无睹。
同时,吴猛率军南下,至颖州接应艰苦留守的伍定国等人。
在他身后,第一军亦即将南下。同时,派军进驻归德各处属县,得宋城、宁陵、楚丘、穀熟县、下邑、虞城六县,原属唐朝睢阳、故宋南京的归德军府全境,落入张守仁之中。
驻军同时,征调徭役,修复归德府治,任命官员,拷问俘虏。
七日后,张弘范在一民居中被数百飞龙军团团围住,力战而降。请见张守仁后不得允准,长叹而坐,任凭处置。
八日,大楚平帝六月十日,天气转为炎热,城内出现若有若无的尸臭,张守仁下令全城百姓分为十队,治理人类与动物的尸体,限时抬出城外,挖万人坑以葬。
就在这一点,胡光与韩璐羽合为一股,率数百人,自山东路而回。
他已经被张守仁派出半年之久,这半年来,他在山东广结豪强,勾结地主,在山东路的诸多大山内,留下据点,名城大邑,亦都多有整治,间龙在山东的发展壮大,要有一半功劳落在他一人身上。除此之外,打听各军州情报,亲眼见识布防军队,甚至交结世候,策动说降,种种努力之下,虽不曾成功策反任何一个世候,却也对山东全数的势力分布,军力强弱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他很自信,若是张守仁派他率第三军前来山东,他可以用一军之力,一年内得山东全境。
半年经营,一朝而动,一动,则势若奔雷。在间龙的掩护下,他率领着自己军内的亲信军人,一夜间在山东一府五州内一起动手,谋刺杀害了不同阵营的诸多世候,散步流言,逼的李擅不得不反。
昨天停电了,不但不能更,连通知也做不到了。对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