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多人,用来攻归德的,最多只有两万多人。那是因为他要保家,要顾后。如果全军押来,归德能不能打下不好说,老家却必定不保。这张守仁虽然年轻,却也是很稳重。”
“两万多人?咱们可是有五六万人啊。要不是淘汰了不少老弱,只怕**万人都有。两万人想吃掉咱们,攻下城来,也未免太瞧我们不起吧!”
“莫非其中有诈?”
张弘范摇头道:“这倒也不是他瞧不起咱们。自从他带兵横冲直撞,二百人安然无事回到襄城之后,我就一直注意这个小子。他练兵确实有一套,行军布阵,军法韬略,也是中规中距,从示失误之处。不过,我看他也就是这么一点伎俩了。想靠着一点强兵,吃遍天下?嘿嘿,在我这里可以免了。就算是李擅和史权不动兵,我也可以依靠咱们手头的力量,稳死不出,一直坚守,等他死伤惨重,不能再战时,我再倾城而出,到时候,却看他又如何?”
他将手中一张薄纸轻轻抛落,冷笑道:“你们不知道吧,他的战书今天响午到了,激我出城和他决战。哈哈,这个小子,是不是当我张某人是傻子?当真可笑!”
他虎起眼来,向各人道:“各部兵马兵撤回城,检查粮草、弓箭武器,约束士卒,严查城门,捉住可疑的人,就地斩杀,把人头挂在城门!”
“是!”
“把备好的鹿岩和拒马,放至各城门之侧,战事一起,便可堵死城门。”
“是。”
张弘范扫视诸人,冷笑道:“都给我提起百倍的精神来,万一有什么不对,就算是至亲也无亲了。你们,可明白了?”
“请大帅放心!”
“好,你们都下去吧。”
各人应诺一声,折身后退,张弘范回身返座,闭目片刻,又唤道:“来人!”
一个青衣小奴闻声而至,垂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书信拿出,立刻命人轻骑送往唐州,不可耽搁。”
“是。”
那小仆轻声一应,轻手轻脚将案上书信取了,到得门外,立刻递交给房外侍立的中军将,由他安排递送。
张弘范呆坐于室,因见书信已经被放入竹筒之中,有五六个轻骑令兵,已经翻身上马,即刻就要送出。他心中满意,微微点头,心道:“不管你史某人如何想,我总归守住城池。若是你怠误战机,大汗自会寻你算帐。你我嫌隙再大,只怕你也不敢不卖力吧。”
正想间,却见自己的第三子轻手轻脚,正在门外隔着窗棂窥探,他心中一阵恼怒,喝道:“不肖子,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见儿子吓的脸色发白,他正是恼怒,跺脚道:“还不快点滚进来!”
“是是,父亲,我这便进来。”
张家是武将世家,张弘范乃是张柔的第九子,自幼耳提面命,习得武术兵法,乃有机会成为蒙兀人倚重的名将。适才房内受命的,无一不是张氏至亲,或是他的叔辈,或是兄弟侄儿,唯有自己的几个儿子,或是多病,或是不习兵事,竟然无有与会者。
张弘范想到这里,更觉心烦。端起身边几案的茶碗,轻啜一口,冷声问道:“你来做甚?”
“回父亲,适才齐州王家来信,说是儿媳已经上路,只怕再过五六天,就该到了。”
“唔。”
张弘范呆着脸应了一声,却觉一阵心烦。这一门亲,还是去年在山东时,为了与山东的世候汉将们打好关系,有意为之。他张家是河北路人氏,与山东路的汉将集团格格不入,订这门亲,也有两边和衷共济的意思。只是现下看来,那李擅拒不调兵北上助战,受命大都督后,越发的骄纵,只怕将来有甚不妥,自己还要带兵前去平乱。
历史上,倒也确实如此。李擅叛乱,据有山东,张弘范受忽必烈之命,前往平叛,围住了李擅据有的城池,强攻而下,使他成为元朝阵营中数一数二的汉人大将。
只是此时的张弘范,却是头疼无比。娶儿媳妇,自然是件好事。只惜这门亲事,完全是个政治婚姻。那齐州王家,虽然据有一州之地,也是赫赫百年的军人望族,只是身处山东军阀阵营,如果当真是结了亲家,只怕将来多有不便。
“不妨事……反正娶进门来,是生是死,自然是我说了算。”
张弘范冷笑两声,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冷眼扫了儿子几眼,只吓的他全身发软,双腿直抖。
“妈的,这也是老子的儿子,真是辱没了祖宗。”
他又在肚子里怒骂几声,方向儿子道:“听说王家的那个女儿,很不愿意嫁给你。这几个月来,几次想自尽。有一次,都割破了手腕,还把来护持的几个家将,打的满地找牙。这女娃子,听说幼读诗书,一手的好女红,还有一身的武艺。啧啧,看你这个模样,你自己想想,可配的住人家?”
他儿子翻翻眼皮,总算敢答话道:“儿子可也不想娶她。这样的悍妇,真娶回来,可不要闹的鸡飞狗跳。她既然这么好,让别人消受去吧。”
张弘范哭笑不得,知道儿子是惦记自己房中的那些美貌侍妾,大妇果真凶悍的话,只怕他以后想纳妾,或是专宠哪个小妾,就难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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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野草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