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艳,你出来,快看你儿子把我娃打成什么样了!”
“什么熊孩子,下手这么狠!这样下去,迟早还不得出人命。”
“有人养没人教,野孩子一个!”
……
严艳正在屋内写作,听到门外阵阵呼喊叫骂声,眉头一皱,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叹一声气,不急不忙地出了门。
她知道,又是儿子明选打人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九次有人找上门,这个月总共才过了十天。近两年来,基本每天都有家长带着孩子来讲理,要求赔偿医药费。少的时候一两个人,多的时候整个村庄的大人小孩都会来,时不时还会有临近村庄的人来。
和往常一样,严艳出屋时顺手拿了一沓钱,准备摆平纷争。每次都是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大家都比较认可,她也习惯了。
“这……”
严艳到了门外,为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五个少年呆在那,两个吊着手臂,两个瘸着腿,一个偏着头,皆鼻青脸肿,看似伤势极重。
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也得十一二岁,大的都超过十五六岁了,人高马大,快赶上成年人了。
这真的是儿子明选干的?严艳直觉不可思议。虽然明选打小就与众不同,拥有同龄人所不及的体能,但毕竟只有七岁而已。
“这什么这,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一个家长怒气冲冲地说。
“可是明选才七岁,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况且这伤势,他一个小小孩童,怎么下得了这狠手!”严艳说。
“娃都在这了,伤势也摆在这,还能骗你不成?你看看,娃的脸肿的跟包子一样,还有假不成?”
“你怎么当妈的,把自己娃教成土匪不说,还抵死不认错,什么心态,什么素质!”
“以后再这种态度,就滚出我们村子!”
“你儿子从小就是土匪,你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把他叫出来对质。”
……
几个大人各执言词,你一言我一语,种种恶毒语言都抖了出来。不过这都属于陈词滥调了。平时大家都这样说,说得越恶毒,得到的补偿就越多。
乡亲们都知道严艳是作家,知道她有钱,经常以此勒索她。
“明选早晨出去,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也正担心呢。”为免息事宁人,严艳也不废话,直接将准备好的钱拿了出来,“这些钱给孩子们拿去治伤吧!”
一人上前,理直气壮地接过钱,数了数,“才六千块,够个屁,一个娃娃两千,五个娃最少一万。”
“一万哪儿够?现在的医院跟土匪一样,起码得一万五。”有人补充道。
“可是,真的,我只有这么多了。”严艳一脸难色。
来到邢村七年,这还是她头一遭说这样的话。在大家的印象中,她可从没为钱发过愁,还经常周济村人。若非明选搞得动静太大,大家也不会难为她。
也难怪,明选每次出去就和小伙伴打架,每天都有人来要所谓的医院费。一赔就是几千块钱甚至数万,严艳再多的稿费都不抵不住儿子小小拳头蕴藏的巨大能量去挥霍。
这两年多,明选几乎把严艳在村人心中的良好形象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慈母多败儿的丑恶形象。
作为骷髅侠的儿子,明选自打出生就注定不平凡,今日的情形也在严艳意料之中,只不过略微比她之前担忧的糟了点,关键他还小。
“今天就放你们母子一马,看好你儿子,再打人就把你们赶出村子,别说没提醒你。”
几个家长看得出严艳确实掏不出钱来,无奈,气势汹汹地带着孩子走了。
严艳回到屋内,思绪如麻,直到傍晚,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反而删了几千字。
“妈……”
一个小脑袋,脏兮兮的脸,从门背后探了出来。
“原因是不是又是他们骂你是野孩子,没有爸爸?”严艳冷冷地说。
“这次不是,我在扮精武英雄陈真,他们非要扮日本武士和我打,我想着绝不能丢中国人的脸,就把他们打败了。”明选说。
“仅仅打败而已?”严艳问。
“打败了他们还不服,骂我是……老规矩,我知道。”
明选一脸沮丧,低着头来到院西,双手抓起石磨,轻松举过头顶,杵在了那。
每次他和人打架,严艳都会这样惩罚他,这于他而言更像是锻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妈,我饿了!”
明选哭丧着脸,小手举着石磨,显得很轻松,一点都不吃力。
“看你劲很足,哪有饿的意思,等什么时候累了再说。”严艳说。
砰……
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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