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会翩翩起舞,而书生击掌开怀……这情景,看上去是对二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写意。
此时,玉林悄然来到了刘梦璇身边,悠扬的提琴声后,他开口唱到: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
曲调略显哀怨,而玉林用了近似假音的唱法,使得整首歌仿佛都是在用假音演绎。
这首略带民谣风格的曲旋律,本身就是素有“民谣教父”之称的玉林最拿手的唱法,而在他的演绎下,这首歌就像根“感情的搅屎棍”,把沉积在每个人心中最痛、最压抑的伤全部释放了出来。
按江清川的说法,玉林的唱功已经出神入化,只是第一句,就能引出现场所有人鸡皮疙瘩灌顶。而整首歌因为哀怨的基调和玉林满是情感的声音所趋,所以由此引发的诡异氛围,让现场一片萧瑟,甚至在曲名《白月光》和作者“陈思哲”名字出现时,现场也没什么激烈反应。
有人会说这首歌并不适合“俊男美女”月下苦读的意境,但江清川不这么认为——如果说这是一个单纯的爱情故事,那这首《白月光》的确不适合。
可惜,这并不是爱情故事,而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曲终,舞台再次变换。
……
沉迷在这“连续无中断”剧情中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在感叹和猜测——这舞台如此频繁的变换,制作团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这种频繁不间断的舞台更换方法,还真是林宏飞带着制作组人员琢磨了许多方案后才敲定的,目的就是不打断观众们观赏带有连贯故事情节的舞台剧体验。
很多观众看过林宏飞制作的节目后都有一种极佳的体验,那就是整体上非常“连续”,甚至很多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演员是何时下台的——如果节目流程节点上需要这样体验的话。
在这个视觉体验极大丰富的年代,不少节目组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强化灯光、舞台视觉冲击方面,只有林宏飞的团队一直贯彻“给予用户连贯、自然节目流程”的思想,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如何更无缝连接节目与节目。
这次歌会,江清川大胆地将舞台剧和歌剧形式搬上节目,也算是一种非常大胆的创新,但压力也随之而来——舞台剧可是有一幕幕的故事分割——大幕拉下来后,这期间有足够时间等候舞台布景的更换。
但这次的歌会不同,两个情景的衔接必须越短越好,甚至短到没有才是最佳体验!
一群人想了好多个办法,最后才决定使用双面的“旋转舞台”方法,把舞台用一块双面屏幕分割开,一面在使用同时,另一面开始布景。
这样解决了换景时间问题,却又对节目时间要求非常高——就像现在的这部《白狐》剧,本身是由多个情景组合而成,全程没有对白,只有简单的肢体动作和对应的音乐。
一个布景更换时间,只有一首歌的时间甚至更短!
好在林宏飞经验丰富,加上江清川鬼主意甚多,布景有很多都是“多用”的,只需要贴上对应的外皮就成了下一个故事背景道具,所以虽然复杂,但是只要编排好,完全可以实现2分钟内更换一个场景。
而现在看,他们做到了,而且非常完美地做到了。
……
转过来的舞台成了婚房,大红色的“喜”字高悬。
观众们一直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谁想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和胸佩红花的新郎拜堂时,不远处的窗外,那头顶白色绒花饰物的女孩却在偷偷看着屋内,默默哭泣……
“完了,这货考上状元后,肯定抛弃妻子,根本记不得小白狐了!”
“负心汉!”
“人渣!”
“渣男!绝对的极品渣男!”
“可怜的白狐……”
观众们都在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接下来的剧情。
……
其实他们已经猜对了一大半。
不过故事显然不是原版——虽然都是伤感结局,但江清川还是想在这大年初一给大家一个满怀“希望”的伤剧,而不是幽怨虐心的悲剧。
婚礼结束,房间变得昏暗,大红喜字没了光影照射,也变得黑漆漆。白狐女孩悄悄上台,轻轻抚摸着桌案、烛台,还有墙上大红的“喜”字,神情悲伤。
逗留片刻后,她卸下头顶那束白色绒花轻轻放在烛台上,然后转身悲戚离去。而只是过了片刻,那书生仿佛察觉到什么,卸掉了红花后再次出现在舞台上。
当他看到那一束白色绒花时,仿佛回忆起曾经,然后疯了般冲出房间,配合着舞台的旋转,他来到了另一侧的场景——皑皑白雪的院落里。
八角亭、假山、封冻的水池……这里所有景物无一不显现出富贵显赫——穷苦书生是不可能拥有这些的,所以很多人都猜到,这肯定是指婚的女方家,非富即贵。
一株枯树下,书生看到了一身素装、已经露出尾巴的虚弱白狐。当他伸出手想去拉白狐时,却被对面的女孩制止。而此时,音乐响起……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
一曲《白狐》,刹那间戳中了脆弱人们的泪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