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接力战

每一波的箭矢输出，总能引发鞑子的人叫马嘶。

    最勇敢善战的士兵，永远是少数。当敌人被霰弹枪、钢弩和骑弓，多轮打击而损失惨重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偷偷远离无定河东岸，想脱离这片修罗场。

    没想到河谷东侧的黄土塬、梁、茆上，有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和民兵，用钢弩、石头、投石棍和标枪等武器，也采用接力方式，在沿途居高临下的打击他们。

    小衙内这一队四十人，被前方民堡的百姓接应进去。所有人被牵到指定位置停下，先不着急下马。

    左右两侧有土郎中或者退役老兵，踩在高板凳上，用类似老虎钳一样的工具，把紧挨着箭头铤装根部的木杆绞断。

    他们再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或者轻轻剥离甲胄。目的是防止箭头被触碰，或者大幅度运动后，扩大和撕裂伤口。很多入肉浅的箭矢，在这个过程中，就被取了出来。

    每人旁边都有烧的红红火火的炭炉，为轻骑兵们保温取暖。作用是避免身体剧烈运动，浑身大汗，卸下甲胄后温度骤降，导致古代军旅常见的疾病——卸甲风。

    现代医学将其称为“腰背肌筋膜炎”。一些古人不懂其中原理，以为这是上天对武将杀戮过多的惩罚。

    卸下甲胄，所有轻骑兵才下马进到烧有炭火，暖暖和和的房间，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出战前，小衙内他们在身体表面，裹了缴获的好几层上等丝绸，再套穿甲胄。入肉深的，尤其是带倒刺的箭矢，容易被肌肉群包裹锁死，不方便取出。

    而丝绸的作用，就是方便军医把箭头和残留物一起扽出来，还能降低和减少有毒箭矢，带来的伤口感染。

    当初为了加强防护，他们四十人除了铁面甲、铁护喉，还特意在对敌的右肋和右大腿，绑缚有薄铁板。

    一番检查下来，除了小衙内身上有四处两厘米深的中度创口，其他都是浅表伤。孩儿们也基本没有重伤。

    所有人清除掉箭头，再用高度烧酒杀菌消毒，并仔细用桑皮线缝合和包扎伤口。

    我国在隋唐时期，就已经有较为完整的清创缝合术了。至少在宋代，已经开始普及使用不易断折，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的桑皮线，用来缝合伤口。

    就像现代搏击运动员的中场休息一样，有人给骑射轻骑兵们端来热腾腾的红糖姜水；有人擦汗按摩；有人帮助装填霰弹。

    小衙内左右两侧，是大凤二凤蘸着点燃的烧酒，给他推拿臂膀和大腿，让原本僵硬的肌肉尽快松弛下来。

    秦腔草台班子的台柱子，李家小妹站在他身后，按摩着头部穴位，让血液循环舒畅开来；她姐姐则按要求，伏在地上不断吮吸，帮助小衙内放松紧绷的神经，转移分散注意力。

    如果说她俩以前是迫于淫威，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却是心甘情愿、心甘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