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当年杨国栋对他的栽赃陷害,更重要的是——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一时间孙承宗却是思绪万千,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岁月,当年建奴兵犯辽东,烧杀抢掠,不得已他组织百姓渡海前往山东避难,而当时山东登莱的总兵正是这杨国栋,让孙承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杨国栋为了讨好魏忠贤,竟是大肆勒索前来逃亡的辽东难民,逼死的百姓何止数万,直是堆得尸横遍野。
后来孙承宗上朝廷奏报此事,参杨国栋一本,可是哪曾想竟是被魏忠贤陷害,落了个罪名竟是。
纵容暴民造反,威胁临地治安!
孙承宗气不过,这才向天启皇帝告老还乡,而每每念及此事孙承宗心中都是难以抹去的伤痕。
“陛下,老臣并非与这杨国栋有私怨,只是陛下啊,当年那些个逃亡的辽东百姓啊,是臣对不起他们啊!”
说到此处,孙承宗竟是犹如孩子般伏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看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竟是在哭的这般伤心,朱建一时间心中也是不好受,却忙是扶起孙承宗。
“太保,此事你还需慢慢说来,朕替你做主!”
闻听朱建此言,杨国栋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面色竟是有些呆滞。
“竟有此等事?!”
当听闻孙承宗的诉说,朱建面色一紧,眼眸之中却是一道寒光闪过,让人不觉有些颤栗。
“陛下,此等祸国殃民之人,不杀不足以平天下人之愤!”
一时间一些个总兵们却是开始嚷嚷,誓要杀了杨国栋此人。
“众怒难犯啊!如今可是如何才好。”
随杨国栋一同前来的解经方一时间面色也是有些难堪,深怕是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诸位将军,且静一静,可否听朕一言。”
见一个不曾预料的小小插曲,竟是使得本应有的局面全然失控,朱建面色也是有些难堪。
众将见此,亦是立马停住了一阵嚷嚷。
见此,朱建这才面色缓和了下来,却是道。
“诸位,朕至登基以来,无时无刻那不是如履薄冰,朕听闻唐太宗皇帝所言,君为舟,百姓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故而每每思及天下苍生,朕那都是诚惶诚恐,深怕自己的言行不利于天下苍生,可如今,朕竟是听闻这般骇人听闻之事,有人竟是视百姓如草芥,那朕想知道这等人又将朕置于了怎样的地位!”
言及此处,朱建言语之间却是有些慷慨激昂。
而闻听朱建此言,一时间众人皆是低头似有所思,而不远之处,杨国栋面色早已是如死灰一般,却是早已失了魂。
然而就在这时,朱建话锋却是一转。
“然而是非过错,朕心中自会有计较,也不会无端祸及他人,今日之事,朕只拿问杨国栋,与保定诸位无关,对于诸位救驾前来,朕必将有赏!”
此言一出,却是掷地有声。
闻此言,解经方等一些个保定军官们心中确是暗暗放宽了心,至于杨国栋此人的死活,那也不关他们太多事,毕竟此人咎由自取,那也怪不得谁。
“臣等谢过陛下体谅!”
解经方等人却是跪下谢恩道。
“都起来吧!尔等无过,反倒有功,朕自是知晓。”
朱建摆了摆手道。
“钱大人!”
朱建却是转而对着一旁的钱龙锡道。
“臣在!”
“立即替朕拟一道旨意,明日午时三刻,午门之外将此贼枭首示众,以谢天下,另外一同宣旨,给这些个救驾的总兵以上者每人赏赐白银百两,锦缎十匹,总兵以下者照此递减,朕大告天下,朕有功则赏,有过必罚,但凡视百姓犹如草芥者,朕,必诛之!”
此言既出,此时的朱建满眼皆是充斥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皇者霸气,而伴随着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建明白,对于通往成功的路,他已然踏上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