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人家郎情妾意,成就一段佳话,轮到自己,搞成现在这个田地,这个御赐的婚嫁倒成了棒打鸳鸯。“其实,我们只是奉旨拜了堂,他对我丝毫无意。你真的想嫁给他吗?”
“真的,姐姐。莫要笑韵儿不知羞耻。那日,我持临川王府令牌去见他,他开心地从府里直奔到府门外迎接我们。见是我,他颇为诧异!后来,我说我是奉旨成婚的临川王妃的妹妹,他愣了半天。我说起,奉旨和亲,姐姐赶到魏太子营地去救我时,他听了甚是惊讶。他待我如坐上宾,每日来嘘寒问暖,还问了我不少在北魏和家中的情形。”韵儿突然拉住钰儿的手,“姐姐,韵儿真得想嫁给他。韵儿已被魏人羞辱过,自知非完璧之身也配不上他,但,韵儿宁愿委身作妾为婢,呆在临川王府,陪伴他一辈子。”韵儿捂着脸哭了起来。
“好,别哭了,韵儿。我去找他谈谈。希望他可以接受妹妹的情谊。北魏的事莫要再提了,就当从未发生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吗?”钰儿拍拍韵儿的肩膀。
“可是,姐姐又是如何脱身的?”韵儿仰着梨花带雨的俏脸问道。
“逃出来的。姐姐会功夫,你忘了?”钰儿咧咧嘴,有些无奈地说。
“姐姐毫发无伤?”韵儿诧异地问,一脸的狐疑。
“被吓了很多次,被杀了很多次,还被扔进了狼群。”想起往事,真如梦一场,“都过去,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是。怪不得,上次我提到你去北魏救我,王爷还赞你:巾帼英雄呢。但,看得出,他特别担心姐姐呢!”韵儿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吃味。
“哪里?他还会称赞我?你定是听错了。另外,姐姐这里有些金珠子,你带在身边用。”钰儿递给韵儿一袋金珠子。离开召城营地时,拓跋征送给自己一个塞得鼓鼓的绒布黑袋子,分量甚是沉重。后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金珠子。他居然思虑得如此周全,这劫狱之事,没有银两是断断做不成的,而且自己家已被抄,身上所剩无多。这些金珠真有雪中送炭的意味。她不敢告诉韵儿这是害她的拓跋征给的。
“这么多啊!姐姐自己留着吧。上次在临川王府,临走前,王爷也给了我好多银子。还嘱咐我,不够了尽管来取。还有,王爷真得很细心,见我衣衫单薄,还送了我许多衣物首饰,盛情难却,我就只得收下。全当是姐夫送的了。另外,这只玉镯,我想送给姐姐,因为正好是一对。当日临川王还说:这里有一对碧玉镯,适合姐妹二人佩戴。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姐姐,跟姐姐一人一只呢。”韵儿说着,从床边的首饰盒里取出一只碧玉镯,戴到钰儿手腕上,“姐姐,你看这成色、纹理,跟我这只一模一样呢。王爷说,这叫姊妹镯。”
钰儿看着这镯子,一想到是那个人送的,心里就别扭。她晃了一下手腕,真麻烦带着这个玩意儿,跟她这一身男装也不配。
“好,我收下了。时候不早了,韵儿,你早些歇息,姐姐走了。”钰儿说完,抬脚就要走。
“姐姐一定要再来看妹妹。”韵儿嘟起了小嘴。
“一定!”钰儿捏着她滑嫩的小脸说,跨出门槛,纵身跃到矮墙上,消失在苍茫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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