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行,薛凌身披着嫣红的霞光,踩入了寂寥的石板路上。
薛凌有心病,而心病的来源正是李术。
李术的情况不容乐观,坚持到现在,莫说是他人,即便是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在安置好李术后,他再探了鼻息,依然微弱匀称,若不是有店小二在一旁给予确认,他都会以为是自己入了魔怔。
李术的状态,更像是进入了一种深层次的昏睡,只待其自主唤醒。
当然,他的伤势依旧严重,亦不能放弃别的法门,以外力促醒。
薛凌来到了街面上,想要寻找一个契机,或者说是,一个安慰。
他找不到救命良药,却也并不愿作壁上观,等待命运降临。
薛凌向北走去,他还记得,北边是李术最后催促他要去的方向。
封土城是个小城,只是相对而言的,而在北边,它的格局明显大了起来,街道两旁的房子,越拉越远,道路是越走越宽阔。
薛凌漫无目的,东张西望。
这里的铺子林林落落,也算的应有尽有,天晚了,摊贩们开始清点东西,准备收摊。
“公子,我这里的药草远近闻名,能治大病。”
薛凌移开目光,这草药摊位上的东西价格低廉,看似很有诱惑力,实则效果甚微,不值一提。
他继续向前行去,人流也渐渐开始稀疏。
很快,他便走到了尽头。
薛凌有些莫名的烦躁,到如今,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李术的命运,已由天定了,无世间凡药可医。
“李叔,你可要挺住啊!”
薛凌祈祷,欲转身回客栈,但接下来,他怔住了。
北面的城墙没有南面来的雄壮,宏伟,但它的城门,却是筑的异常高大。
在高大的城门旁,一个露天的茶摊正坐落于一侧。
这茶摊很不起眼,只有着一个够运作用的大木柜,和三张简易的矮桌凳。
在那里,有一桌坐着两人正在歇脚。
若薛凌没看错的话,此茶摊,正是午时被官兵捣毁的那个。
薛凌靠近,他没想到这摊主为了生活,竟然能强忍着来自于身体上的不适,从南门换到了北门,撑了下来。
在茶摊前蜷缩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薛凌从身旁走过,扔下十两碎银,走了进去。
他落座于桌前,被这摊主的意志打动了。
“给我来壶上好的茶水。”
薛凌吆喝道,希翼也能从其泡出的茶中,给自身品出一丝意志。
“公子稍等!”
摊主中气十足的给出回应,拿着茶碗和茶壶走了过来。
薛凌闻言一愣,抬头看去,不明白其气从何来。
然而片刻,他便挪不开目光了,这摊主是个老者,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哪像是个伤患。
“公子慢用!”
摊主走向一旁,薛凌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
他可明明记得,此人当时的惨状,大口吐血,脸面紫青发肿,整个痛苦不堪,如处身于地狱。
与现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恍若两人。
薛凌口抿茶碗,思想活跃,眼睛开始闪烁了起来。
他不认为此乃一母双胞的兄弟,安常理,没个余月,没可能痊愈到这般迅速。
“这其中定有秘密。”
薛凌默默思量,直接询问是最简单的一种办法。
想到这里,他正要再唤其过来,却又突兀的看见了那个乞丐。
薛凌皱眉,若有所思。
“摊主!”
良久之后,薛凌最终开口。
摊主闻言走了过来,意外道:“茶水见底,再注满壶可要另算。”
薛凌摇了摇头,凝视着他,真切问道:“老伯,此处可有治伤良方?”
摊主被问的一愣,摆手说道:“不太清楚。”
薛凌咬牙,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再次问道:“老伯请再仔细回想,可有治伤良方?”
那摊主见此眼睛大亮,指尖微不可察的一抖,脱口给出答案。
“陈记药铺应有良方。”
薛凌眉头皱了起来,陈记药铺正是他进城便光顾的那家,没有灵药,没有德行。
幸好李术准备了足够的盘缠,他再拿出一锭,不信撬不开嘴。
“除此它处,可还有良方,我愿付出巨大代价。”
薛凌将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摊主的呼吸随即急促了。
无疑金钱的魅力是巨大的,那摊主根本无法抵挡其诱惑,露出了强烈的欲望。
其惜财如命,哪里碰得着这种天降横财的好事。
最后,薛凌走了出来,可惜的是那摊主最终给出的答案,却是无比惋惜。
“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薛凌疑惑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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