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入城,明末裹在羊毛大氅里,掀起一角布帘,得红红的脸。
这是庆城,无双如今落脚的地方。
一切如她所料,庆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出战斗的痕迹,百姓还是照常生活,灰甲的军士有序的从街道中通过,身上的铠甲拍打着,发出“啪啪”的整齐声响。
沿途的酒楼茶肆照旧开放,最让她惊愕的是,在这战火纷飞的时节,庆城里的青楼居然还是门庭若市,男人们进进出出,浓装艳裹的女子倚着栏杆朝楼下挥舞着手中锦帕,一派喧哗调笑之声。
这么多年,每次与无双分别,最后总是在喧嚣之地相聚,鼎沸的人声里,多少离愁,都只能无奈的化作一抹清浅笑容。
明末揪紧自己的衣襟,把自己裹得更紧。
不论过多久,无双依然是无双,白衣胜雪,翩若惊鸿。而她,却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明末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再与无双站在同样的高度。
想起那一夜在君可载身下屈辱的疼痛,她放下帘子,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发出无声的呜咽。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一想起,仍是想要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无双,我这副肮脏的身躯,已经不能再笑着扑入你的怀抱,再也不能。
马车行到城内一处民宅前,前面带路的士兵跳下马,走近马车说道:“公子就在里面。”
明末在士兵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站在这栋房屋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她竟然有些畏缩,不敢再迈动脚步。
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从门里面传来,一身戎装的颜锦舟出现在门口。
见到明末的那一刹那,颜锦舟停住了脚步,一双内敛的眼眸里,瞬间浮现起无数复杂的情感,惊愕。狂喜,心疼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明末搂在怀里“将军!将军!”
明末瘦弱的身躯被颜锦舟拥入怀里,瞬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是锦舟啊!最心疼她最忠于她地锦舟!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确认是锦舟之后,才再一次一头扎入他胸口。
每一次受了伤,流了血,伤了心落了泪之后第一个将她拥入怀中的锦舟。不会让她伤心,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锦舟。
这么多天来的委屈和苦楚,让明末的眼泪如同溃堤的洪水,悉数倾泻在颜锦舟的衣襟上。
她庆幸,在她满身伤痕的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个出来迎接她地人。是锦舟,而不是无双!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已经说不出话来,颜锦舟只是用力的拍着明末的肩膀,热切而哽咽地喊着“将军!”
明末同样用力的拍打着颜锦舟结实的后背,颤声说道:“锦舟。我来了!我来跟你们一起打仗,我继续来做你们的将军了!”
“我知道,将军!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的将军!”
“末儿!”
如同做梦一般,每晚都在梦中萦绕地声音忽然在门口处响起,明末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
宅院门口,白衣的公子无双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衣与身后的雪融成了一个颜色,一双清润的眼,盈满乍见的惊喜,微笑地看着她。
明末推开颜锦舟,缓缓面对着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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