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小闲正不要她们来呢,倒乐得自在。
柳慎认真问了,是隔壁新搬来的人家的女儿,说是刚从乡下来,带了些土仪,来认邻居,以后也好走动。不是说么,远亲不如近邻。
柳慎想了想,对小闲道:“你去见见吧。”
人家来的是女眷,他自然是不方便见的。
小闲应了,带了袖袖青柳到门口迎接。
只见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双眼睛澄清明亮,顾盼之间颇有神彩,不施脂粉却粉光致致,青布包头,一身精布糯裙,手臂间挎了个竹篮子,用白布盖着。
几人一见面,都笑了起来。
这姑娘,可不正是剪秋。
钱大娘一早在巷口亲坐,已经打量了剪秋半刻钟,心里暗暗纳罕,怎么又来了一个漂亮姑娘呢。见小闲出来,便招手大声道:“小闲来了,你昨天去哪儿呀?”不待小闲回答,又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呢?长得可真俊,跟小闲一样呢。”
小闲年纪还小,要不然这姑娘再美,也没小闲好看。钱大娘自认人老成精,这话自然是不会说的,只在心里打个转也就是了。
剪秋向小闲挑了挑眉,难怪顺发说这里的人都是奇葩呢。
小闲笑着大声道:“大娘可吃了早饭?”
钱大娘已三两步赶了过来,同时,随着两人的对话,巷里的大门探出很多脑袋。
“前些天听说老刘家的把院子卖了,这是卖给你家吧?你家里有什么人,怎么这几天没瞧见你出来走动?”钱大娘围着剪秋转了两圈,又拉起小闲的手,道:“大娘想去你家坐坐,偏生你家门口站了两个人。哎呀呀,大娘胆子小,可不敢再进。”
这是赤果果的告状。小闲借抿鬓角甩脱她的手,笑道:“大娘想来就来,哪里用得着担心。不过是父兄不在家,家里劈柴挑水的重活没人干,才雇了两个人。”
福哥儿早翻个白眼和同伴说笑去了。
小闲对剪秋道:“姐姐有心,请家里坐吧。”
剪秋应好,两人并肩而行,袖袖和青柳跟随在后,都没料到钱大娘也跟她们进了门。福哥儿倒不好拦了。
剪秋要求拜见柳慎:“特地给伯父带些土仪来。”
柳慎隔着窗,道:“小娘子客气,男女有别,拜见就不用了。小闲,你赠些回礼。”
剪秋在小闲耳边悄声道:“这样一个老古董,你怎么受得了?”
袖袖咯的一声笑,乐不可吱。
钱大娘急道:“你们说什么呢,快说来我听听,我也乐一乐。”
小闲瞪了袖袖一眼,道:“大娘请后院坐。”
剪秋看了看小闲,再看看柳慎所在东厢房的房门,高声道:“谢伯父。”
反正只是打个马虎眼,他见不见的,倒没什么相干。
几人到后院坐下,剪秋扫了一眼,道:“现在正是春天,妹妹为何不种些花树?”
后院光秃秃的,可真不习惯。此时的启闲轩,早就绿荫满地,过些时节,月季、茉莉、蔷薇等花儿也该开了。
小闲正有这样的打算,道:“已经让小厮去买花苗了,只是没淘到好的品种,只能慢慢选了。”
“我倒有几盆好茶花,才分盆不久,不如分两盆给妹妹。”剪秋用手指了指前院厢房前面的空地,道:“再在这儿种两棵槐树,可不是好。”
钱大娘忙道:“我哪里也缺两盆花儿,小娘子,你若是有好的花儿,分我两盆。”
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没问,便急急要花儿。袖袖狠狠白了她一眼,钱大娘只作不知。
剪秋做沉思状,道:“我种的花儿也不多,若是有剩的,给你挑两盆也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挑两盆普通品种的花儿送她倒没什么,就是自来熟实在太讨厌了,她们要说体已话也没办法。
钱大娘满心欢喜,连连道谢。
小闲吩咐袖袖取了点心来,袖袖借机出了门,到隔壁钱大娘家门口,给她小孙子两个铜板,小孙子便嚷着要奶奶带她买糖吃。钱大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告辞,又约定明天再来。
“可算走了。”剪秋笑对小闲道:“难为你受得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没声没息自己贴上来?小闲回家,难道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小闲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买两个小厮充当门子?”又问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郎君呢?”
若没有叶启带出来,汪嬷嬷一定不会让她独自出门的。
剪秋便笑着指了指后院墙,道:“一早说要和周十四郎君游玩,送我过来。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小闲莞尔。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