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皇帝的命令,大军只能在城外驻守,被押解上京的蛮人俘虏,已经被分批关押了起来。这些人的命运,大抵会被送到各个煤窑,盐场之类的地方,终身失去自由,一直做苦力至死。
祁奕寒先行一步回宫复命,萧项则是与他的部下在城外等候召见。至于李蛮儿,她自然是要回家的,还要把瘫子李恕一同带回铁胆侯府。
如今李恕已经不适合面圣了,殿前失仪,那可是大不敬呢!
马车缓缓地在侯府门前停下,下人们进进出出,用一顶油纸小轿,将李恕抬进了府中。
躲在暗处打探消息的人们四散而走,不一会儿,铁胆府瘫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崔氏已经缓过来了,看到李恕时,差点再次晕过去。
躺在床上的李恕枯瘦如柴,原本英俊的相貌也因为瘦脱相的原因变得有些狰狞。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李恕口不能言,肢体不受控制,一双手像鸡爪子似的,极其丑陋。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崔氏悲从中来,仿佛已经看到李家日薄西山的那一刻。
“混账东西。”崔氏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李蛮儿发难,“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父亲的,居然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蛮儿面无表情,只道:“还请祖母屏退左右,孙女再向您细说原委。”
崔氏只恨不能过去撕了她,“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不能对人言,就在这里说。”
李蛮儿当下道:“父亲两次中毒,身体本就比以前虚弱很多,原本我已经将他成功救治,并再三告诫父亲要清心寡欲,清淡饮食,结果父亲不听,还收了一名婢女在房中,得了马上风,差点死在那女人身上。要不是孙女医术高超,只怕他就死了,如今这样,便是他自己作的。”
崔氏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你,胡说八道!竟敢冤枉你的父亲。”
下人们个个变成缩头乌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想听这种秘闻。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召父亲的亲卫来问,那些人自会给祖母说一说细节。我虽然是个大夫,可是到底是个女儿家,有些腌臜之词,实在是说不出口。”李蛮儿冷笑一声,“此事在漠北,虽不是人尽皆知,但总是瞒不住的。当夜闹得那样大的动静,那女人还被萧家人处死了,怎么可能不走漏风声。”
崔氏哑口无言,想了半天,不知道是骂李恕不争气,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还是骂李蛮儿幸灾乐祸不作为。
“我看你就是歹毒,你医术高超,怎能治不好他,分明就是你故意如此。”
“若不是我医术高超,如此抬回来的,就是父亲的骨灰了。”李蛮儿只道:“祖母,父亲舟车劳顿了一路,已经很辛苦了,他虽口不能言,但是什么都知道,您还是给他留两分脸面,将人打发了,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才好。”
不等崔氏说话,李蛮儿又道:“您不是怀疑我害他吗?那就请个大夫来看看,到底是我害他,还是您儿子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