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慢慢熟悉之后,再议其他。
可是按李恕好大喜功的尿性,他是不会拒绝的,说不定还上赶着要接这个活,好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李蛮儿想,若她是萧家人,想害李恕,必定要先了解这位的脾性。李恕在新城府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萧如镝怕是把他从里到外都看透了。如今联合了自己的两个兄弟挖好了坑,就等着他往下跳了。
这个局很好破,可李蛮儿的目的并不是破局。
萧家人要是只坑害李恕一个,她保准装聋作哑,两眼一闭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还要抓上一把瓜子,找个好地方看热闹。
可是萧家人要坑害的,不仅仅是李恕这么简单,跟着遭殃的,还有漠城的百姓和所有将士们。
万一蛮人的动作快,说不定旧城保不住,连新城也要搭进去。李蛮儿再怎么看不上李恕,也绝不会让满城的无辜人为了他陪葬。
所以真正难的是,如何让李恕吃瓜落,让李念得好处,保住漠北,最大程度地抵御蛮人的进攻,减少伤亡和损失。
祁奕寒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来漠北的目的,原本就是护一方平安。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和祁奕寒见一面,把自己的意思转告给他,还要听听他的意思。
光看他的布防,只怕就没有他想不到的地方,若说有,便也只有自己是横生出来的那个意外了。
正想着呢,却见柳芽空着手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之前和朱莹一起来过,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一点也不显眼。
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柳芽只道:“姑娘,奴婢去要热水,可是没想到朱姐姐她们说,这种活儿本来就是她们应该做的,便把侯爷的衣裳接了过去。侯爷的衣裳是这位姐姐洗的,奴婢便按姑娘的意思赏了一吊钱,可这位姐姐推说不要,奴婢好说歹说,才让她钱留下。她说得了姑娘的钱,心里不安,要来给姑娘磕个头。”
一切都似乎说得过去。
柳芽往旁边让了让,那个洗衣裳的女使便上前一步,抱拳给李蛮儿行礼,“多谢姑娘的赏钱。”
一吊钱,也不值当什么,安心受着便是。特意跟过来一趟……
李蛮儿仔细打量了那女使两眼,才问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婢子夫家姓吴,娘家姓颜,她们都叫我吴嫂子。”
“吴嫂子。”李蛮儿忍不住笑了,“你年纪也不大,这名字却听着老气横秋的。”
吴嫂子连忙道:“我在家的时候,排行第四,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阿四。”
李蛮儿的目光闪了闪,“姐姐话说得明白,便是个爽快人。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事,平时你可以和吴莹姐姐一起到屋里陪我说说话,不必拘谨。漠北过年的时候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们也该告诉我。”
“是!”吴嫂子,哦,或者说是阿四,低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