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觉得太太年纪轻轻就躺下了,觉得惋惜?”
“不是。”
绿衣想了想,又试着问道:“会不会觉得太太倒下了,铺子就要还给姑娘了,所以觉得可惜?”
“说是惋惜也对,说是可惜也对,但都不是因为你们俩说的那个原因?”
绿衣和紫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李蛮儿玩着散落下来的发丝,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那老太太怕是巴不得咱们家太太身上有伤呢。你们想啊,太太身上有伤,衣服有味儿,说明什么?”
绿衣想都没想地答道:“定是下人懈怠,趁主子病了就懒散起来。”
“说不定那老太太还会觉得是侯府下人见风使舵,故意亏待太太。”
“嗯。”李蛮儿道:“要真是那样,那郭老太太不又多了一些谈判的资本。我家女儿病了,你们不用心照顾,还让下人磋磨她,这么好的把柄,起码也能换两间铺子。”
绿衣和紫烟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来那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慈眉善目的一个人,心怎么黑成那样?即便是庶出了姑娘,到底也叫她一声母亲的,她居然希望太太遭罪,为的就是换两间铺子!
“什么人没有啊!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李蛮儿想起于嬷嬷说的那些话,不免又拿出小本本,在心里给崔氏记上两笔。
宁家那边,看来也要联系联系。
再过几天吧,现在要紧的是先把铺子要回来,至于那个郭永璋,嘿嘿,得给他点教训。
谁都不知道李蛮儿把郭永璋弄哪儿去了,从药王庙回来就没有人见过他。实则人就在空间里呢,有空间的滋养,这小子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好好的,倒是便宜他了。
第二天,郭家就送了三万两的银票过来。
三万两?
郭氏一片孝心,这么多年就只给娘家三万两?
倒也不少了吧?
李蛮儿对这钱倒是没啥概念,不过想来这三万两已经是郭家大部分的积蓄了,或许是东拼西凑送过来的也不一定。
送钱来的人是郭永璋的亲娘黄氏,此时此刻她的脸黑得和锅底似的,估计心在滴血,恨不能冲过来抽李蛮儿几个大嘴巴。
“大姑娘,这钱我们可送过来了,我儿子呢?”
李蛮儿又不急,哪里会按着她的节奏走呢!
“才三万两,这钱不对吧?”李蛮儿拿着那几张银票一一看过去,“太太是个纯孝的人,出嫁了也不忘了帮扶娘家,这么多年你们得的可不只三万两。”
黄氏咬着牙道:“全家的家当都在这儿了,我们是有诚意的,大姑娘不要得理不饶人啊。”
“可是我听说你儿子素日里最是大方的,请人吃饭,喝花酒,眼睛都不眨一下,花钱如流水,还养戏子,逛花楼!”李蛮儿顺手将银票递给吴嬷嬷,面无表情地道:“现在你和我说你没钱?”
黄氏急了,用帕子不停地擦着汗。
“大姑娘,不瞒你说,为了凑这三万两,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以说是举全家之力来凑的!”黄氏有苦说不出,“是真的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