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儿走了,书房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李恕。
大女儿的一番话,把李恕惊着了,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说他和萧家是鹬蚌,那谁是渔翁?
这已经是李恕第二次问自己了,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此时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
如果最后下毒的矛头指向萧家,那么他该如何自处?圣上怪罪下来的话,他日后去漠北还不得让萧家人吃了!
李恕苦笑,这次只怕又要让那孽女说中了。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宿,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上了朝,还被同僚嘲笑了一回。
明明一夜没睡,李恕却一点也不困,仰头看向那位坐在上首之人的时候,心里也毛毛的,终究觉得有一根刺扎进了肉里。
散朝后,皇帝留下李恕单独去了小书房。
李恕诚惶诚恐地跪拜,趴在地上半天没动。
“李爱卿平身。”
“谢陛下。”李恕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老钱,给他搬把椅子。”
钱公公如今已经是内侍大总管,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他只一个眼神,便有小公公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书房之内。
“臣,谢陛下赐座。”
皇帝如今也才四十出头,但是面相显老些,瞧见像五十多岁。大概是操劳太过,又或者是后宫妃嫔太多,导致咱们尊国的这位皇帝瞧着有点早衰的意思。
“你前些日子遭逢大难,如今才好,可不要过于劳累。”
“多谢陛下关爱。”李恕坐在椅子上,心里微微打起了鼓。
“你是镇的铁胆侯,李家一心爱国,忠君为民,朕都是清楚的。你中毒一事,刑部和大理寺早有论断,只不过眼下有一件要紧事,只怕要委屈你暂时发作不得。”
李恕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躬身拱手道:“微臣受委屈倒没什么,只要陛下不委屈便使得。”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李恕就骂,“你呀你,就是个老滑头,身子刚好,快坐吧。”
李恕依言重新坐回去。
皇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道:“人人只当朕为天子,谁敢给朕委屈受,却不知,这皇帝也是人,自然也有委屈的时候。这天底下,只有你和谨公,敢在朕的面前这么直言不讳。”
谨公是皇上的授业恩师,去年便已经告老还乡了。
“你中毒一事,朕暂时给不了你公道。萧家,暂时动不得。”
李恕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便是表演的时候了。
李恕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陛下,难道投毒之人是萧家的人?老令公一生清廉,镇守边关三十余载,这怎么可能。”
“令公自然不会这么干,但萧家根系庞大,总有那么几个贪心不足之辈。”
李恕听得冷汗涔,心说或许这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臣是个粗人,最不懂得这些弯弯绕,陛下说的,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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