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勇说道:“我就说嘛,刚才你的实力肯定有所保留,你还不承认。”
木森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咱们还接着下吗?”
柳勇点头,说道:“难得有你这样的高手陪我下棋,怎么着我也得多讨教几盘,不过,这盘你可不能让我两个子了,至少得让三个,不然的话,这实在是没办法下,你没劲我也没劲。”
木森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又和柳勇杀将了起来。
柳勇的棋力也相当的不错,被木森让三子后,双方都互有胜负,两人都是棋痴,一盘盘的下来,竟然是熬了个通宵。
天已亮,酒已尽,当俩人睁着通红的眼睛收拾棋盘的时候,这一列空荡荡的列车在零星的炮竹声中缓缓的驶入了成都火车站。
“老弟,成都有熟人吗?”柳勇在站前广场问木森。
木森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柳勇说道:“我看这样吧,老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到我家住上几天,你看怎么样?”
木森笑道:“老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要是平时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只是这大过年的,谁家还不走走亲戚串串门的?我去你家的话,实在是太打扰了,我就在这附近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明天是初二,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你就别操心了。”
柳勇想了想,也没在坚持,说道:“那好,我看这样吧,我丢个电话和地址给你,后天,就是初三这天,我在家等着你,到时候我介绍几个成都棋界里的朋友给你认识。”
木森点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老柳,你别再耽误了,嫂子和孩子一定在家等的急了。”
柳勇掏出纸笔,一边写着一边问道:“对了,老弟,我光知道你姓木,大名还没请教呢。”
木森笑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咱俩还客套什么?我单名一个森字,木森。”
柳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木森?”
木森说道:“是啊,怎么了?”
柳勇又问:“就是那个参加三国擂台赛的木森?”
木森笑道:“对,是我。”
柳勇一拍脑袋,兴奋的说道:“哎,你瞧我这记性,这全国上下有几个姓木的?这下棋的又有几个姓木的?在火车上我就应该想起是你才对,我说呢,难怪棋下的这么好!”
木森微笑着站在那里,他没有想到柳勇会认识自己。
柳勇接着说道:“老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吗刚开始的时候不对我说你是谁呢?”
木森说道:“老柳,相识就是缘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你叫我小木和老弟不是很好吗?,再说了,我木森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说出名字来谁知道你是老几啊?”
柳勇说道:“拜托你老弟,你就别再谦虚了好不好,现在下棋的还有几个不知道你啊?”
木森苦笑着说:“我有那么大的名气吗?”
柳勇一脸的激动,说道:“那是当然,不说你在三国赛上的表现了,就是你的那篇关于定段赛的文章就让人大大叫一声好之后,再乖乖的伸出大拇指。”
木森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定段赛’三个字让他的心情立刻黯淡了下来,自从在网上发出了这篇文章之后,他就刻意的躲避着它所带来的后果,无论是上网还是看报纸,他只要一看到定段赛三个字,马上就会条件反射似的跳过。在心底,他热切的希望着这篇文章能带来积极的效应,这也是他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但是他又怕见到那些他曾经热爱着的人们因此会受到某种伤害,或者是说某种应有的惩罚。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也很矛盾,他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是让人无可奈何的是,他确实是这么想着的。
“老弟,我可从来没佩服过什么人,可是对你的举动我真是打心眼里的敬佩你,不为名不为利,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下棋的人!”柳勇仍自滔滔不绝的说着。
“哎,老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累了?”柳勇终于注意到木森难看的脸色。
木森笑了笑,说道:“ 是啊,熬了一夜,有点吃不消了。”
柳勇说道:“那好,老弟你先去休息,不过你一定要记好,后天我在家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木森点点头,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柳勇笑道:“那就说定了,初三那天我还有几个朋友要来,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他们,这几个家伙都是我们成都的好手,平时一个比一个牛,到那天,老弟你帮我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
木森笑道:“时间不早了,老柳你先回吧,这大过年的别让家人担心。”
柳勇不放心的又叮嘱了木森几句,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木森看着柳勇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四处环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广场,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