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辈子我最不想的就是他知道了,就算我过的再不好,我也要在他面前昂起头。”
“我和他之间错的太多,更或者是我错的太深。”
何况,人是会变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情已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即使她再想不开,也要丢弃了。
几秒的沉默。
“穆泽,我和徐易风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了,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放下……”她摇了摇头,“就再也不去重拾。”
爱他,太痛了,她负担不起。
穆泽目光一顿,眼睛略略一动,眸光倏地就瞥见前方死角的车辆,他紧抿着唇。
孟夏低着头又开始整理水果了。穆泽看着那神秘的黑色,手里紧握着橙子,五指有力的慢慢收紧,圆润整洁的指甲渐渐泛白。
“穆泽,你和这橙子有仇啊?”孟夏一声轻语。
穆泽蓦地松手,收入视线,神色如常,“小夏,下周三学校有个老师开画展,到时候陪我一起去参观一下。”
孟夏动作一定,思索了一瞬,“我去不合适吧,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即使曾经是,也早就被开除了。说完她便埋下头继续做事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穆泽不以为然,“小夏,你别总是妄自菲薄,你的画拿出来他们美术系的老师怕是也有的自愧不如。”
孟夏摆摆手,可惜那是几年的我。”如今她的画虽美却早已失去了灵气。“还是算了吧。”
穆泽轻笑,沉默半晌,“小夏,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三个要求吗?”
她愣了一下,那是一段久远的回忆了。
人家金庸小说里张无忌答应了赵敏三个要求,杨过答应郭襄三个心愿,到她这里却是反了过来。不过既然答应了,她自然要允诺。
微风拂面,两人相视一笑,孟夏嘴角一动,柔柔的吐出一个字,“好。”
***
徐易风回到家中,昔日里毫无人气的房子,这会儿倒是充满了生气。
两个保姆逗着乐乐,乐乐穿着格子连衣裙,脚下只套着一双棉袜,站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扭着身子在舞动着幼儿园学到的舞蹈。“婆婆,你看我扭得棒不棒?”
“棒!真棒!”两个保姆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就是可人。乐乐这娃有时候就是精,她不敢和徐易风提要求,徐易风把她丢家里,她天天都让人家保姆婆婆给她拨电话。
保姆一回头就看到徐易风冷冷地站在那儿,吓得一个机灵,“先生,您回来了。”
“拖鞋呢?”
保姆低下头,有些惴惴不安。
乐乐一把跑到他的脚步,扯着他的裤腿,“叔叔,是我自己不想穿的,你别怪婆婆了,你家的地毯比我家的床还要软,我还想光脚踩呢。”
你家,我家。
徐易风心里突然间涩涩的,他,慢慢弯下腰,轻轻地抱起乐乐,“乐乐今天做了什么?”
乐乐摇摇头,“叔叔,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想妈妈,还要乙乙阿姨,小甲叔叔,穆叔叔,还有我的同学,我都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徐易风默了默,“那你想你爸爸吗?”
乐乐眉头一皱,声音小小的,“不想。”停了一会儿,“乙乙阿姨说,我不能在妈妈面前提爸爸,不然妈妈会伤心的。妈妈伤心,我也会吃不下饭的。”
徐易风怔了一瞬,眉峰一簇,“叔叔一会儿送你回去。”
“真的吗?太好了。可是叔叔你不带我去医院吗?”乐乐疑惑眨眨眼,“妈妈说,叔叔要带我去医院,让我不要怕。”
徐易风的脸色霎时就僵下来,神色阴鸷,乐乐的话犹如当头狠狠的给了他一记。
保姆过来时都有些哆嗦,“先生,我要带小姐去洗澡。”保姆有些不敢看他,心里纳闷了,他们先生往日是冷硬了些,可也没这么让人害怕,这最近是怎么了?她琢磨着每天得熬些清心降火的汤。
保姆带着孩子去洗澡。徐易风来到书房,面色冷得如千年冰山,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烟圈袅袅,孟夏总有能力在不经意间激怒他。好!
他拿起电话,“明天早上,我在射击场等你。”他冷冷的丢出这句话啪的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