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走走走,一起去吃顿饭!”
“白督,这潘丹庭?”冯玉祥没挪动脚步,指了指身后的潘矩楹说道。
此人临时杀不得,原因也很简单,就跟当年的黎元洪的境遇类似,杀了他,怕让东三省的旧军队和旧官僚兔死狐悲,这样会人为的把很多中立派逼到顽固派那边去,于是白步鳌走过去把潘矩楹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不等潘矩楹说话,他先开口了:“丹庭兄,不知可愿做奉天咨议局第一任议长?当然了,自即日起,丹庭兄你可就不能再掌兵权了!一个兵也不行!”
“你!”潘矩楹睚眦欲裂的瞪着自己的小学弟白步鳌:“白元则!做人不要太过了!”
“白某做事自有分寸!”白步鳌冷哼一声,他心里清楚的很,潘矩楹眼下无非就还是个骑墙派罢了,不信等着瞧,要是革命的烈火燎原而起,你看他是要革命还是要保皇。倒施逆行的事情,他这种出国留学过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当然革命的火焰要是被迅速扑灭的话,他潘矩楹肯定会站在大清国一边的。
他在等的,无非就是列强的坚船利炮!潘矩楹肯定列强们不会容忍奉天革命导致他们的在华利益受损!
可惜呀可惜,白步鳌领导的奉天起义,可没那么简单。许给了德国和美国好处,甚至法国、俄国、日本也都有好处可捞,他们凭什么还要死撑着帮大清国?这五国的力量,难道不能阻止大英帝国的战列舰?
“来人,‘礼送’潘先生去东三省总督府,好好跟前总督徐世昌先生商议商议!”白步鳌把潘先生、前总督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跟大大咧咧的王金铭、心事重重的冯玉祥不同,施从云没进城,他去指挥部队进城去了。
一路上,他们一行人见了不少带着“政治宣传委员会”袖章的知识青年,手里拿着铁皮桶,在革命军士兵的保护下,沿着街道大声的呼喊:“鞑子奴役我汉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用我们的热血改造江山的时代!汉人的时代来了!”
只不过,当路过募兵点的时候,很多人都皱了皱眉头: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除了一些青壮年苦力、破产农民等在排队,还有很多青皮、地痞、流氓也在跟着排队。白步鳌看得心里直窝火,这些人混入革命军中,除了败坏军纪之外,屁用也没有!
赶紧叫了个卫兵来,“通知所有募兵点,但凡有烟瘾的。”想想不对:“但凡抽过大烟的,一律不得征召!还有,有赌瘾的,也不得征召入伍!也顺便让赞尧去通知现有部队,有烟瘾的、赌瘾的,自动退出军队;丑话说在前头,日后要是发现哪个士兵、军官敢抽大烟、聚众赌博,一律革职,情节严重者,杀无赦!”
乱世要用重典,手软?想都不要想。乱了风纪,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排完了之后,众人才准备重新上路。
“钧座。”冯玉祥很快就跟卫兵们学会了应该叫白步鳌叫什么,接着问了声:“咱们这是去哪?”
“去哪?”白步鳌反而笑了笑,“去会一会开了奉天城门、迎接国民革命军进城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