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实在不想看到余酒,只想着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各归其位已经成为不可能,她只能尽力补偿这个女儿。
她是没见过余酒如何大放光彩的,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觉得这双姝的名号是看在她公主的面子上给的,不如潘悦真材实料,“玖儿被我宠坏了,性子骄纵,你们相处,多忍让她一些,若是她对你不敬,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说,我必定为你做主。”
潘悦道,“不敢。”
皇后听到这两个字就心酸,她的女儿本来不应该说出这两个字的,而且她怎么觉得她比之前瘦了?
“再有,她亲琴棋书画我是知晓的,绝对比不上你,你若是有时间——”这话还没说完,潘悦猛然站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胸口起伏,此刻只觉得屈辱无比,她硬邦邦的道,“泾阳公主才华横溢,琴棋书画精湛无比,是臣女比不上公主,臣女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双姝的名号,这名号传的如此之广,全非我所愿,娘娘又何必这么羞辱我?”
她好歹是一国皇后,她的姑姑,居然这么小气?她一点都不相信这是皇后真心实意的,只觉得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娘娘,今日多有得罪,臣女身体不适,暂且告退了,等改日再来给娘娘道歉。”
这名号不过是好事者给的,潘悦只觉得泾阳公主高傲,可一国公主理应高傲,她无可指嫡,所以她把什么不快都憋在心里,可是皇后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皇后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当然不会见怪这点事,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潘悦出了宫就哭了出来,回到家把事情和潘夫人一说,把头埋在她怀里,“母亲,这又不是我想的,她为何把我叫去羞辱一番?我忍不了。”
潘悦忍不了,潘夫人自然也忍不了,但是她修养极好,也没添油加醋,客观的和丈夫一说,可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垂泪,“我实在不明,我和阿悦到底哪里触怒了皇后,是我也就罢了,可阿悦还是她外甥女,尚未及笄,她何苦和一个孩子计较。”
潘夫人向来疼爱女儿,因为这事对皇后终于忍耐不了,皇后再派人来说,潘夫人直接称病了,她不去,潘悦自然也不会去。
皇后在宫中,顿生孤家寡人之感,自己的女儿到头来居然怨恨于她。她现在也就在女儿身上执着了,看潘悦真的恼了,觉得不对,让人把余酒之前的参加的几个茶会全都原原本本的复数了一遍,再让人把余酒最近联系的作品拿来,可余酒现在早就今非昔比,她安排的人此刻根本近不了余酒身,现在伺候的人忠心耿耿,皇后干脆的亲自闯入了福安宫。
书桌上正是余酒最近的作品,皇后进宫之前也有才女的称呼,在宫中养尊处优,眼力并未下降,乍一看就要魂飞湮灭,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说她是折辱她。
她之前看过潘悦的书画,在同龄人当中堪称佼佼者,可是余酒这展露出来的功底,远超同龄人,比潘悦的好了一大截,而她偏偏说余酒说的水平不如她,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在故意折辱,再有双姝的称号,潘悦恐怕是觉得她是为了余酒来羞辱她。
皇后一口血气着倒流,直冲头顶,手上的画被她攥成一团,几乎不知道身在何处,她难道要去告诉潘悦她之前并不知道事实如此么?如果这么说,这简直就是把潘悦放到余酒面前再度羞辱一番,皇后慈母心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不解释,难道要你看着这误会继续下去?让女儿怨恨自己?
皇后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么进退维谷的一天!简直把自己逼到了悬崖上!
正巧余酒推门而入,“母后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儿臣一声?”
皇后猛然回头,脸扭曲至极,她之前给她看的根本不是这样!这都是她故意设下的么?!皇后身体摇摇欲坠,只觉得到此再也没必要遮挡,伸手就要甩她一个巴掌,“你居然敢如此欺瞒本宫!”
可巴掌根本没打到,余酒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逼近她,贴着她耳朵道,“姑姑,你不是也欺瞒了我十四年么?”
听到这一声姑姑,早就怀疑她或许知道的皇后仍旧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身体踉跄了一下,神色大变,“你……”
余酒道,“我还要多谢姑姑大恩大德,把我和阿悦互换,不然哪里有我今日,现在阿悦怨恨你至极,父皇更是称赞我肖似他,事情已经无回旋余地,母后,我劝您以后还是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