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占据优势的傅莹然真的可能把他玩死。
再或者是股东那边的压力——他们也不乐于看到一个无能的太子上位,傅氏终究不是傅家一个人的。
各种原因综合起来,让傅莹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傅岳山大概是觉得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该报复的都报复的差不多了,她再大的委屈都该没了吧?
可支撑傅莹然再困难艰难走下去的东西,并不是傅氏——那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而是她想让他后悔,深深的后悔,发自内心的觉得当初那么对待她是错误的。
她要傅氏,一是那是傅岳山想送给私生子,二是她真心觉得,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
可傅岳山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现在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勾起她的感情。
可她只有一口气憋了十年终于吐出来的畅快感。
她为了现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他现在的痛苦不及她当初的千分之一。
这种事情不能和佐伊讲,她现在修道真的要修成神仙了,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也不能跟手下讲,她们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为了得到傅氏付出了太多太多,在过去几乎没有多少私人时间,自然也没有多少朋友,以前的朋友早就不怎么联系了。
也没有办法对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说,她没兴趣科普一遍他们家的爱恨情仇。
现在却可以有些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
贝时虞一直没有说话,傅莹然说完后,问他,“你会觉得我很冷酷吗?”
贝时虞终于道,“有些痛苦是永恒的,外人没有办法理解他们当时的痛苦,也没有资格去替他们做任何决定。”
闻言,傅莹然笑了笑,“谢谢你一直听我说。”
她现在舒服了很多。
她就像个电视剧中的反派,筹谋多年,计划终于成功,内心有这高涨的倾诉欲,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如果选择和主角倾诉,最后八成是死于话多。
幸好这不是什么电视剧,她也不是什么真反派,贝时虞也不是什么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主角。
傅莹然礼尚往来,低声咳了一声,“我的屋子就在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找我,我应该会在这边再待几天。”
想了想,又道,“或者你对傅氏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跟我说。”
除却了心里的那点别扭,傅莹然还是很佩服贝时虞的,那种对能力的信任,她虽然成了傅氏的最大股东,可事情还没有完,那些被傅氏股票动荡弄的筋疲力尽的股东权衡利弊,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站在她这边,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们绝对不要一个为了赌博挪用公款的人掌握实权,现在共同的敌人被pk掉了,她就要和那群各怀心思的股东再次勾心斗角了。
为了这一次的胜利,她许诺了不少好处出去。
可以想象,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处理傅氏的烂摊子。
她想听听贝时虞的看法,在贝时虞和乔伊控股的兰尔法资本日益壮大的现在,没有人能否认,他在金融上是绝对的天才,同时他的投资眼光极为精准,除了傅氏,他目前也已经是几个集团的股东,有人曾经估算过他现在的身价,在三十岁的现在已经积累了三十亿美金的资产。
他可以某种程度上说是白手起家,傅莹然自认为换成自己,做不到他的这种程度。
而且,贝时虞的冷静成熟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她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势。贝时虞果然没有晾着她的意思,想了想,“你知道我对具体管理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了解过稀有金属的期货市场。”
贝时虞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的一些见解,傅莹然不知不觉托着下巴听的入迷了,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侧脸。
她心道,贝时虞果然是个神人,怎么就有人能把这天底下最市侩的事说的如此不沾人间烟火?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贝时虞的声音戛然而止,傅莹然有些惋惜,不过还是歉然的看了他一眼,接起电话,果然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到了,她站起来跟贝时虞告别,“他们到了,电路应该很快就好了,之前打扰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如果明天有空,可以去我那里,我让他们准备一顿大餐,就当感谢你之前的收留。”
“不必了,举手之劳。”
傅莹然拿着快要充满的手机往自己房子那走,脑袋里还想着贝时虞说话的样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也让她清醒了。
她叹了口气,美色害人,故人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