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晏已经伤愈出院,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
但是萧北声仍旧不愿意放过苏曼。
苏曼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个贱种。
老天爷也惯会折磨人,越是想积极生活的人,越要摔跟头。
苏曼才知道,乔时晏为了买下曼园,把大半积蓄花光了,而上次那次官司,乔时晏把自己身上仅剩的钱,全都垫了进去。
结果是血本无归,还欠了几十万。
苏曼瞒着乔时晏,偷偷把这部分欠款补上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
苏曼以前的积蓄,加上每个月的薪水,和工作室的进账,养活一大家子老小,完全没问题,还能有节余,给豆豆以后存下一笔钱。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婶婶沈卿那边又开始闹幺蛾子。
沈卿上次被萧北声使了绊子,缩着脖子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不知道是经谁介绍,认识了一个项目老总,说是对方要带着沈卿投资。
可是钱投了一笔又一笔,就是没收到半点回报。
沈卿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听信那个老总,还想继续往里投钱。
可是手头已经没有资金了。
她找上了苏曼。
又是以前那几句老话,翻来覆去的说,什么养大了苏曼不容易,苏曼就是欠她的,现在也该反哺了,苏曼要是不给钱,那就是忘恩负义
苏曼连续给了沈卿几次钱,然而项目那边没有半点动静,沈卿也没有醒悟过来要收手的意思。
最近一次,沈卿找苏曼拿钱,苏曼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给沈卿半分钱去投那个莫须有的窟窿,沈卿却说:
“你个杀千刀的白眼狼,这次不是项目需要钱!是你叔叔!”
苏曼刹住了差点挂电话的手,“叔叔?叔叔怎么了?”
“他跟你那个该死的赌鬼爹一样,赌博!背着我,欠了好多钱!还接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对面找上来要钱,还不上了,知道来求我了。我哪儿有钱给他?!”
“”苏曼的心沉下来,“叔叔怎么会赌?是不是被人骗了,查清楚了吗?”
“白纸黑字,画着押,签了字,就是被骗了又怎么样,高利贷是借了,拮据也是真的。”
“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呵,怎么不会?你爹滥赌,他就不会了吗?我当初也以为,他比你爹好一点,起码安安分分不做坏事,谁知道基因这么强大,你们苏家的男人,全是孬种,没一个好东西!”
沈卿骂得难听,字字句句都戳苏曼的心。
父亲沉迷赌博,把家都赌散了,逼死妻子,卖掉女儿任谁有这样一个父亲,都觉得抬不起头。
“反正是你们苏家的人,你自己的叔叔,你要不要管,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是没钱管了,高利贷的人要把他剁手跺脚,还是扔到海里喂鱼,我也管不着了。”
沈卿拖着哭腔,大肆谩骂。
苏曼也知道,沈卿确实是没钱管了。
她的钱全投到那个所谓的项目,手底的公司,已经三个月没发出工资了。
苏曼到底没办法对苏连山见死不救。
咬咬牙,替苏连山把高利贷的钱还了。
六千多万,苏曼脱离沈卿后,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顷刻间,就这么没了。
苏曼看着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忽然有点想笑。
她自己参加比赛得的奖金、她工作后每个月攒下来的工资、在萧北声身边时他给的零花钱、跟萧北声协议离婚分到的钱她统统没舍得花,省吃俭用存了下来。
可是就这样,化成了账户里的“0”。
苏曼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跟萧北声离婚,没有把他送自己的珠宝首饰从帝澜苑里带走。
那些首饰包包,应该也能换一大笔钱
当初她要骨气。
觉得萧北声是为了给洛颜抱孩子,才对苏曼这么好,所以他给的这些“好”,她统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