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丸取出,递给仁宗。
仁宗接过金丸细看,与刘后金丸一般,只是上面刻的是“玉宸宫”,下面是娘娘名号。仁宗递还金丸,双膝跪倒,哭道:“孩儿不孝,苦煞皇娘了。”说到这,不由放声大哭。
娘娘抱住仁宗,两人哭成一团。
只见狄后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榻,双膝跪倒尘埃,匍匐请罪。连**王与陈林也各跪在一旁,苦苦相劝。
母子抱头痛哭多时,方才止住哭声。仁宗又叩谢了狄后,搀扶起来,又吩咐**王与陈林平身。仁宗对太后说道:“皇娘如此受苦,孩儿再为人君,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岂不得罪天下乎?”
太后说道:“皇儿回宫后,即刻降旨,遣郭槐与陈林前往开封府宣旨,包卿自有办法。”这是包拯之计,命李诰命告知太后,太后才奏的。
仁宗说道:“好,孩儿回宫就降旨,明里派郭槐去宣旨,暗里却是命包卿突审郭槐,拿到刘后加害皇娘的口供。只是刘后垂帘听政多年,虽然这几年因体弱多病还政于孩儿,但在朝中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孩儿担心郭槐不肯招供,而刘后强行介入,下懿旨把郭槐释放,那时孩儿进退两难,就不好办了。”
狄后建议道:“王兴侍卫,他当年亲身经历了此事,可以做为本案的人证,臣妃建议派他前往开封府做证,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仁宗点头同意,说道:“朕小时候住在南清宫之时,王侍卫就非常疼爱朕,朕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朕的救命恩人。”
太后道:“皇姐,哀家与王侍卫多年没有见面了,你可以安排哀家与他先见一面吗?哀家要当面感谢他。”
狄后说道:“王侍卫就在寝宫外,哀家这就叫他进来。”说着,狄后一拍手掌,寝宫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五旬左右的大汉。
只见大汉身穿武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岁月虽然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一双眼睛目光依然锐利,身体依然壮实。他走到近前,双膝跪地,匍匐在地,叩见到:“微臣王兴,叩见圣上,李太后,狄后,王爷。”
太后上前扶起王兴,说道:“王侍卫,你还认得哀家吗?”
王兴满脸激动之色,答道:“认得,当然认得。微臣永远记得太后的样子。”
仁宗上前拍了一下王兴的肩膀,说道:“王侍卫,你忠心为国,舍身救驾,立了大功,即使封将封王也不为过。可你却屈身王府做了近二十年的护卫,真是委屈你了。”
王兴想起当年之事,不觉已泪流满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劝道:“王侍卫,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不要再悲伤了。哀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展侍卫的儿子,展昭,当年被五台山高僧所救,现已学艺有成,如今正住在开封府里。”
王兴问道:“太后,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展大哥真的还有骨血存活世间吗?”
太后含笑点头,又安慰一番,才吩咐王兴前往开封府,先和展昭见一面,等郭槐到后,再出堂做证。王兴领命,急匆匆地赶往开封府去了。
仁宗又安慰太后许多言语,然后驾转回到宫中,亲自御笔草诏,秘密封好,钦派郭槐与陈林一起前往开封府宣旨。郭槐领命,欣然与陈林直奔开封府而来。
且说昨日包拯伺候太后去后,回到书房等候消息。半个时辰后,展昭与包兴一起押着空轿回来,包兴禀告道:“老爷,狄后留娘娘在南清宫,说是要多住几天。那里赏了跟役人等二十两银子,轿夫二十吊线。”
包拯笑道:“好,本府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一切等明日本府上朝打探消息回来再议。”
第二天清晨,包拯在朝堂打听到,狄后昨夜得病,仁宗已经赶往南清宫探望。包拯暗忖:“这必是娘娘吐露实情,狄后使的计谋。圣上此去南清宫,必能与娘娘母子相认。娘娘若在圣上面前提及本府之计,圣上必遣郭槐与陈林前来南清宫宣旨,命本府提审郭槐,拿到刘后与襄阳王谋害娘娘的口供。”包拯想到此,急忙赶回开封府。
包拯回来府衙不久,王兴便奉命赶到,在王兴说明来意后,包拯命人叫来展昭,展昭见到当年与自己父亲共事多年,并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王兴,自然激动异常。而王兴见到当年自己大哥的儿子,心情同样激动。两人相互问候回忆往事等,在此不必细说。
包拯也在一旁不时聊几句,于是,三人就这样在书房喝茶聊天,等候圣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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