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治解释道:
“我们能有收获,完全是因为上帝的保佑,所以无论得到了什么,都要缴纳十分之一给上帝,而神父作为上帝的使者,便在人间代收什一税,
当然,征收的东西不同,叫法也不同,
一般缴纳粮食,叫做大什一税 ;
缴纳蔬菜水果,叫做小什一税 ;
缴纳牲畜,叫做血什一税,
如果不缴纳实物的话,也可以缴纳等量价值的钱财。”
大卫虽然不信上帝,但听乔治这么说,心里也清楚了上帝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往后的自己最好不要去挑战上帝的权威。
时间来到下午,当大卫收好最后一个酒杯时,安妮也来到了乔治酒馆。
安妮先是笑着对乔治打了个招呼,然后真诚地感谢道:“喔,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尊敬的乔治先生。”
乔治耸了耸肩,看向大卫道:“这没什么,更何况大卫这孩子勤劳能干,也让我省了不少心。”
安妮欣慰地看向大卫,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全是浓浓地爱意。
大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乔治叔叔,盘子和酒杯都洗干净了。”
乔治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酒杯盘子,以及一尘不染的桌子地面,满意地说道:“好,那你快跟着母亲回去吧!哦对了!有东西给你。”
说着,乔治又从饼干盒里拿出了一片椒盐卷饼,“这是奖励你的。”
大卫接过饼干,感谢道:“谢谢乔治叔叔。”
乔治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枚格罗申递给了安妮:“说好了包三餐的,既然你们准备回去吃晚饭,那就将晚餐折算成一格罗申吧!”
安妮心里是不想接受的,但家里确实很穷,最后也只能脸红地将其收下。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披着黑色亚麻斗篷,身穿灰色紧身连衣裙的丰腴女人,左手挎着一个盖有黑布的篮子,右手轻敲房门地询问道:“乔治先生,您要买面包吗?”
安妮看见女人后,立即将大卫带离了酒馆,弄得大卫一头雾水:“母亲,刚刚的人,您认识吗?”
安妮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比当时收下乔治格罗申时的样子还要羞涩:“这个……反正你不许跟……那个女人说话。”
大卫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心里不免有了一些带着色彩的猜测。
……
几天后的下午,
那个卖面包的女人又来了。
女人弯下身子,询问道:“小家伙,乔治呢?”
大卫看向女人,发现其眼睛形状好似蜜桃,弯弯向下,看上去如同醉酒般迷离。
红润嘴唇的下面,是白净的脖颈,如果水珠淋在上面,肯定会滑溜地往下滚落。
加上女人的衣领很大,弯腰时,不免露出一些空隙,从大卫角度看,甚至可以看见半个胸脯。
女人见大卫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我是乔治的朋友,想来问问他今天要不要面包?”
大卫回过神,指了指地窖道:“乔治叔叔在地窖里酿酒。”
女人闻言,笑着摸了摸大卫的脑袋,随后将手臂上的篮子放在桌上,径直地走进了地窖。
大卫用手指掀起黑布一角,发现篮子里果然没有面包,“我就说篮子怎么看起来这么轻,原来真没面包。”
说着,大卫继续收拾起了酒馆,只是路过地窖门口时,听见了粗壮的喘息声,以及好似嘴巴塞满布条的呜呜声。
大卫本想去瞄一眼,但怕自己母亲撞见自己听墙脚,所以最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了一阵子,女人擦着嘴走出了地窖,后面还跟着神清气爽的乔治。
女人提上篮子,转头对乔治抛了一个媚眼。
乔治嘴角一勾,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这时,安妮也到了,看见女人在这,不由得低下了头,拉着大卫,匆匆地告别离开。
……
春去秋来,大卫每天都在酒馆内干活,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干的活也是越来越多,领到的薪水也越来越多。
甚至在闲暇时间,大卫还去其它地方打杂挣钱,
比如给木匠跑跑腿;帮急着尿尿或开大的寡妇看地摊;帮其他商铺搬运笨重货物。
而每天的营养补充和体质锻炼,也让其有了强健的体魄,站在同龄人当中,都要高出半个脑袋。
当然,作为现代人,大卫很清楚知识的重要性,所以每周至少会去一趟教堂,借着信教的理由,偷偷读书认字。
至于去学校读书,大卫根本没有考虑过。
一是因为压根没有什么教人读书认字的学校,整个波西米亚只有一所位于首都布拉格的布拉格大学。
二是因为他兜里没有闲钱,请不起别人教他。
另外,在这些年里,不仅酒馆越开越大,甚至做起了旅店生意,
就连乔治也娶了妻子,不再买面包吃。
唯一不好的就是,母亲安妮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名叫里奇。
大卫也埋怨过威廉.泽曼伯爵,认为母亲的苦难都是由这个男人造成的。
但安妮面对这个问题时,却始终保持沉默。